“死丫頭,人已經請來了,還不快點進來,難道要等著你二叔的血流盡嗎?”
林大夫提著藥箱,跟著蘇瑤光進來。他正要放下藥箱給蘇二叔包紮,被蘇瑤光阻止了。
“瑤光丫頭,你不是請我過來給你二叔包紮的嗎?”
“包紮是要包紮,但是不急。”蘇瑤光說道,“林叔,稍等一下。”
“還在等什麼?”蘇奶奶起身,朝蘇瑤光的手臂伸出乾枯的爪子。
蘇瑤光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地受著,躲過了她的動手動腳。
“不用急,我在等人,人來了就包紮。”
“等誰?林大夫在這裡,你還要等誰?”蘇二嬸罵道,“我看你就是壞心腸,故意看你二叔在這裡受苦。”
“出了什麼事?”里正走進來。
“里正來了。”外面的村民驚訝不已。
蘇家眾人也沒有想到蘇瑤光等的人是里正。
蘇瑤光一個下跪,動作非常絲滑。她仰著倔強的小臉,眼睛通紅,就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卻又極力隱忍著。
“里正叔,請您為我做主。”
里正皺了皺眉:“何事?”
“我家的事情,里正叔應該也聽過。我爹與我娘新婚那年,朝廷徵兵,按理說新婚不在徵兵之內,但是我奶奶捨不得我二叔吃苦,非要逼著我爹代替他去參軍,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是我爹唯一的血脈,按理說他們應該好好替我爹照顧我們孤兒寡母才是,可是這些年先是搶我們的地,再是偷我們的菜,甚至還逼著我娘拿孝敬錢。”
“這些都不說了,今天請里正叔過來也不是為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奶奶說我到了說親的年紀,要把我說給姑姑家的傻兒子。那個傻子連大小便都解決不了。我娘當然捨不得,就想給我說親,於是湊了點銀子給我買了個上門女婿。今日我們娘倆先後出門,家裡只有那虛弱的夫君一人,我二叔竟要把他賣去小倌院。里正叔,求您為我們做主。”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里正銳利地看向蘇奶奶等人。
“里正,不是這樣的,是我不放心這丫頭,想看看她買了個什麼樣的,就來試探了一下,結果那小子要殺人啊!”
蘇二叔指著自己受傷的位置,大聲喊著冤枉。
“瞧瞧,這就是證據。”
蘇奶奶拍著腿,哭著說道:“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哦,我一心為她著想,她還這樣汙衊我這個老太婆哦!”
蘇二嬸抹著淚:“大哥不在家,我們也心疼這孤兒寡母,正是因為關心,這才來看看她們買的上門女婿是什麼樣的。如果他沒有問題,怎麼會動手殺人?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是哪來的罪犯。里正,你想想看,咱們村裡都是老實人,要是突然多了一個殺人犯,那得多可怕啊!”
砰!從柴房方向傳來響聲。
眾人順著聲音一看,只見一個渾身傷痕,原本包紮好的布條再次浸出了鮮血的少年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他虛弱地摔在地上,蒼白的臉上滿是脆弱。
“不是的……是他想把我賣去小倌院,我一害怕,推了他一把,他摔在地上,那鐵片插了進去。我沒有傷他。”
蘇瑤光連忙走過去扶起周望舒。
周望舒抬起那張精緻可憐的俊臉,隨著他眼眶泛紅,眼角那顆紅痣像是一滴訴說冤屈的血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