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不好說太詳細,半遮半掩的,卻也表達的清楚。
杜景山臉色略有些嚴肅:“簡直糊塗,這種事情也能貿然插手!”
“我是沒辦法,從出獄後就已經在別人棋盤上面。瞬息百變的局勢,我實在害怕牽連到你們……”
杜景山道:“我們一家人行的正,坐的端。你想多了,我擔心的反而是你。”
周青略有些低沉:“是啊,萬一跟小繡訂婚後,我再出什麼亂子。百死莫贖。”
“你應該看得出來,訂婚或者結婚對你跟小繡都不是最緊要的。當務之急是你得把自己從這個圈子裡拔出來……”
周青怔然,他知道杜景山的意思。但是,談何容易?
他身後不光有尚武集團,還有薛懷瑾。
哪能說抽身就抽身。
再者說樹敵如此之多,不管他想不想,他都被綁在了塗正宇那條船上。由著對方先爬上去,倒黴的肯定是他。就算不是塗正宇,也絕對不能是於家背後之人。
“青子,你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否則的話,我不可能把自己女兒交給一個未來不知禍福的人。”
“您給我兩天時間,然後再答複您。”
“那你好好想想,對你來說是小繡重要,還是你現在的成就重要。我跟你阿姨對你有沒有錢無所謂,可是,我們至少要確定自己未來的女婿,是不是一個可以靠得住的人。”
齊金萍這時開始在廚房忙碌做飯。
周青見狀正要準備告辭。
就聽杜景山不容置疑道:“吃過飯再走,小繡下午兩三點還有點私事,等會肯定要回來換衣服。你跟她好好交流一下。”
他從開始對周青的成見就是人品上是否值得信賴,一直沒嫌棄過別的方面。相反,他對周青尤為欣賞。
可能容易惹風流債是個缺點,但總體而言,人還算不失正氣,懂得變通。
今天談論的話題雖然讓他感覺猶豫,但周青能坦率直言,十分難得。
飯間,杜景山本來想再拿酒的,被周青給攔住了。
“杜叔叔,我跟您酒量比不了,下次再喝吧……”
他上次跟杜景山喝,堪稱一個難忘的教訓,怕一沾上,又避免不了的會醉。
齊金萍對周青剛才那些話有些芥蒂,一直沒理會周青。
就看著丈夫跟他談天說地,別提多默契。
心想著以前談到女兒跟周青的事情,他肯定最先反對。如今倒好,話裡話外分明把周青當成了真正女婿。
杜繡是在下午一點半左右回到的家。
沒想到周青還是沒有離開,冷冷瞟了一眼,旋即進臥室換衣服。
十幾分鐘左右,她就換了身便裝走了出來。
是一件深色的時尚過膝長裙,映襯著她那張光潔如玉的臉蛋,自有風采。
警服加身的杜繡,有種難以言說的英氣。換了別的裝束後,那股英氣又憑空多了些清麗脫俗,如同兩個極端。
周青看了半響,見她提著手包外出,匆匆跟杜景山齊金萍打聲招呼,追著走了出去。
齊金萍見周青三十來歲的人,表現的如此急切,心裡那些介懷不脛而走。
不管怎樣,這年輕人確實很在意她的女兒。
樓下,杜繡剛剛上車準備開走,車門就被周青給直接拉開,他人也硬塞了進來。
杜繡沒有啟動,轉目看向後臺的周青:“你有完沒完。”
周青開啟窗子道:“我聽叔叔說你下午要參加婚禮,誰的?”
杜繡不回應:“下車!”
周青輕聲道:“繡兒,我真的想跟你說幾句話,就這麼簡單,你不是這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吧。別說還沒分手,就是分手之後,咱們之間就該形同陌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