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猜測她肯定已經是知道了濱海這邊趙萬彤的事情,否則不會這麼一開口便咄咄逼人。
“莎姐,我是想問一下丁克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莎不無自嘲:“你自己問,還是幫你現在的女朋友問。”
“您誤會了。”
金莎緩聲道:“那我直白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說著,她又道:“我不是你,能躲的我肯定會躲開。”
周青聽清楚了她的暗示,拿住手機的右手收了收:“莎姐,這些年睡得著麼?毒品,害了多少人。我的父親就是毀在了毒品之上……”
金莎罕見的失態:“少在這講大道理,拿出證據來。”
“證據?誰能從一個死人嘴裡挖出證據來。莎姐,您手段高明我知道。我打這個電話給你也不是為了要將您抓到牢裡,我就是有點不信,口口聲聲合法合情的您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青子,牢底都要坐穿了,還沒看透本質麼。有條件的話,誰會不想正當的經營。你知不知道,我從無到有建立起金莎娛樂城付出了多少心血。沒錯,我承認過於急功近利,但某種時刻面對著某種誘惑,你根本就沒辦法抗拒……”
“您在試圖說服我販毒是正確的,還是說您本來心虛,想找一個人認同你的觀點,認同你是被形勢所迫?我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讓您還理所當然的去碰那種灰色鏈條……”
嘟嘟嘟。
周青的話沒能夠說話,電話被結束通話。
他無力把手機丟在車前,自嘲笑了笑。
她在躲,連聽自己話的勇氣都沒有。
另一邊,金夜集團辦公室裡,近些年心性愈發穩妥的金莎少見的失措。
莫名的煩躁讓她胸口起伏著,久久難以平複。
已經快三十六歲的女人,歲月卻幾乎在她身上停滯住了。
可是再高明的保養手法也難以抵住時間的侵蝕,她近兩年明顯感覺到了精力上的下降。
更重要的,她知道自己處在了下半生走向的關鍵節點。
再拖幾年,想選擇,也會丟掉機會。
周青的這個電話,將她刻意避免的問題重新翻了出來。
手抵住了額頭,腦中一些早就丟開的記憶潮水一樣湧上。
她不乏追求者,可再也沒人可以如周青一般讓她發自內心的去迎接。
周德昌數次攤牌,求愛。這種男人女人本該無可抗拒,她卻始終還留有一絲抗拒。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走完一生,是不可想象的。
尤其,她感情上就跟她性格一般偏執。
手機叮鈴鈴在響,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去動。
突如其來的疲倦感,讓人完全看不清楚以後,也空落落的無所適從。
金錢,權利,成就……
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