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窗子,外頭霓虹已經閃爍起來。
簡單洗了個澡,出門後正碰上要往他房裡來的王沖。
“我以為你丫得睡到明天早上呢!”
周青笑了笑:“你不去洞房花燭,來這幹嘛。”
“你一個大活人住這,我不得時常來看看啊。好點沒?”
周青示意沒事,拒絕了王沖要繼續請他吃飯的邀請,笑著離開了酒店。
出門,攔了輛計程車,跟送出門口的小夫妻擺了擺手。等車子開走,撥通了杜繡的手機。
她依舊在忙碌著加班,詢問了下週青情況,她略帶諷刺道:“你也不怕喝醉後把王沖婚禮給弄砸了。”
“我這人不耍酒瘋。”
“要不要繼續喝啊,我陪你。”
“好啊,我這就去警察局。”
杜繡這點哪敢讓他過來,她就記著上次夜不歸宿,回去被父母審犯人一樣,她又不擅長說謊,被問的頭皮發麻,好幾天才平息了這件事。
周青畢竟就隨口一提,他跟杜繡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暫時性的,他也得給對方留點緩沖的空間。
又扯了些別的,這邊電話剛結束通話,一個熟悉的號碼打了過來,是他小姨薛懷瑾。
周青有陣子沒跟薛懷瑾聯系過了,加上酒意未散,近幾天心情又好,就開啟了話匣子。
她打電話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問一下他的近況,以及纏在周青身上的官司。
“有陣子沒見你小子,還真挺想你的。”
周青點了支煙:“小姨,我也是啊,我昨個做夢還夢到您了。”
薛懷瑾樂道:“邊去,你夢到我什麼。”
“我夢到您跟於曉軍退了婚,然後找了一個十全十美的忠犬老公……”
薛懷瑾欣慰:“你有這份心小姨挺高興的。”
周青問道:“最近跟於曉軍怎麼樣?”
“剛訂婚。”
周青愣了一下:“小姨,您將來不會真的要跟於曉軍結婚吧。”
薛懷瑾道:“這得看你啊,你要是能讓於曉軍變得沒價值,小姨自然不用嫁了。”
周青一向摸不透她的那個圈子,也弄不懂薛懷瑾跟於曉軍的結合到底有著什麼深層意義。嘆了口氣道:“您還惦記我呢,我現在情況是自身難保。再有兩天官司就開庭了,我以後說不定就得在牢裡過……”
“坐牢也沒關系啊,總不能關你一輩子。小姨等你出來幫小姨撐腰。”
“您是擠兌我呢。”
“我說的是真心話,你有這能力,我看人從來不差。”
“再誇我人都要飄了。”
薛懷瑾笑道:“能讓金莎那種商業上的奇才死心塌地,我覺得這就是最大的本事。一個掌權者,從來都不需要有什麼經韜緯略的大才幹,準確用人,讓人甘心依附你幫著做事,這就夠了。所以你要坐牢,小姨絲毫也不攔你。”
周青沉吟薛懷瑾這番話所蘊含的道理,隱有明悟。
“開庭您要不要過來?”
薛懷瑾道:“當然,我以前就答應你了,肯定會到。好了,就聊到這,代我向你母親問好。”
結束通話電話,計程車車也開到了別墅門口。
周青付錢下車,思維逐漸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每一次跟薛懷瑾聊天之後,周青都會被她不拘小節的個性影響到,進而有所思考,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