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繡嘆了口氣:“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本來我爸媽這兩天還給介紹了個物件讓去相親。”
周青懂她意思:“你別有壓力,我拿你當最好的朋友。真的,沒其它意思。”
“朋友?你為朋友做這麼多,有幾條命夠玩的。”
周青臉色僵硬了下:“我倒不想拿你當朋友,又有什麼辦法!”
這話題過于敏感,兩人自覺打住。
很無意的,她注意到了周青那張看似在笑,實則蒼白的少見血色的側臉。心裡無端顫了一下:“你跟金莎最近怎麼樣,新聞上亂七八糟的,又說你分手,又說嫖娼……”
“嫖娼那個是謠言,分手是真的,被甩了。”
“活該……”
“我是多活該啊,三場戀愛,被甩了三次。”
“你少血口噴人,咱們那會明明是你自己品行不端,做事亂來……”
“就算我品行端正,做事不亂來,又能怎麼樣。你爸會同意咱倆麼,徒惹煩惱罷了。”
“他當然同意,我父母當時對你根本就沒意見……”
“真的啊!”
杜繡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加快了車速:“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不知道你現在離過一次婚,還有一個待産的私生子,風流無度……”
“是挺重要的!”
周青開啟窗子,點了支煙。
可惜,火機瞬間就被灌進來的雨絲給沖的不能使用。
其實仔細回首過往,周青現在都跟做夢一樣。跟杜繡好像還談著戀愛,就突然發生了這許多事情。
如果杜繡就是個普通家庭,她父親不是濱海乃至全國都極其出名的一個警察,可能現在兩人已經結了婚。
但這世上哪有什麼如果,現狀便是,他就算後悔,也缺了去找回的勇氣跟希望。
車子不覺開進了吳家別墅。
周青叮囑了一句開車慢點,迎著雨霧往門口方向走去。
他現在身上就沒幹淨的地方,再淋一會也就那麼著。
回臥室的路上,他慣例敲了下吳曉燕的房門讓她知道自己回來,進房便走到了視窗前。
樓下,杜繡的車剛掉頭開走,只能看到不斷閃爍著的後尾燈。
去洗了個澡,周青換好睡衣,從抽屜裡扒拉出了跌打藥。
腹部跟胸口的位置被唐睿重重踹了一下,肋骨沒斷,此時卻已經青紫的駭人。
跟杜繡相處之時撐著的隨意也垮了,皺著眉頭塗藥。這邊剛弄好一切準備休息,手機不甘寂寞震動起來。
淩晨三點,周青實在想不到誰會給自己打電話。接通後才笑著叫了聲陸教,正是陸天野。
他顯然是聽萬啟明彙報了什麼,打電話來就是單純的誇幾句,說要不是他,京都軍區這臉可丟大了。
倒也沒別的事兒,周青陪他聊了幾句,就放下了手機。
尋常的一個電話,卻讓他想到了京都軍區的那段生活。
當時好像充斥著苦悶,煩躁,不耐……
那段時間,訓練能將他整個人佔滿,吃了練,練了睡,睡醒繼續。但他可能有受虐傾向,現在回想,竟然讓人格外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