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意這番折騰下已經漸漸散了,驚訝到浴室門口,就見金莎表情略有些痛苦的俯身在洗手池前。
周青一直聽說她酒量好,絕對沒想到,她跟自己酒喝的差不多。自己沒醉太狠,她倒是醉了。
“莎姐,沒事吧!”
他上前拍了拍金莎背脊,關心問了一句。
金莎舒了口氣,站直身體說沒事。
周青哭笑不得:“我以為您喝酒多厲害呢,感情也是個裝出來的花架子。”
金莎沒半點被擠兌的窘迫,隨口道:“我沒跟你說過我喝酒厲害吧。”
“那別人怎麼傳的如此邪乎,讓我以為您就是個酒缸裡炮大的女中豪傑。”
金莎沒好氣踢了他一腳:“人在職場,不能喝也得裝作能喝。尤其女人,好多人就盼著你醉酒,最好醉的不省人事。所以我喝酒的原則是,誰若灌我,我就把他給喝趴下……”
“喝不下怎麼辦?”
周青聲音稍變,他覺得金莎心裡藏著太多的事情,而他一概不知。
不是怪罪,是感觸。
一個白手起家的女性,能在濱海經營出如此名頭,可想而知,背地裡承受了多大的壓力跟非議。
金莎帶了醉意的緣故,平時一些不輕易說的話也說了出來。
“喝不下就硬撐唄,好在我毅力還不錯。一般就算是回家就倒在地上,在之前也不會給人看出來我其實早醉了……”
周青既佩服,又心疼她。上前兩步,幫忙在浴缸裡放了些水:“既然不能喝,跟心嵐賭什麼氣……”
金莎笑著從後環住了他:“怪我嘍。”
“沒怪你的意思,就是感覺根本沒必要喝那麼多。”
“我早說過你不懂女人,你以為她為什麼找我喝酒?根源還是在你,醉了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兒。”
“你見解總獨樹一幟,說不過你。”
金莎不顧忌周青在場,自若將身上衣服一件一件除去:“其實今天倒是個機會,就是唐千雅在。否則你陪她呆一晚,就能讓她記你一輩子。”
周青驚訝她這種觀點,回頭,眼神卻是一滯。
她背對著他,衣服幾乎已經褪去九成。
微微升起的霧氣籠罩之下,她似乎準備先洗一下頭發……
幾乎沒有任何缺陷的背影,磁鐵一樣,讓周青眼神越陷越深,越深越變。
前所未有的沖動,讓他嗓子一時幹澀的話都說不出來。
同床共枕數次,同房如此之久,他真的是見到金莎第一次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展露著女性所有的美好。
雨絲淅瀝瀝淋了下來,打濕頭發,水珠在凝滯一般的肌膚上顫顫巍巍的滾落。滴答,像是墜入了周青心裡。
金莎像是吃飯一般尋常:“我要洗澡了,你打算看著?”
周青狼狽逃竄,他忽然感覺自己特沒出息,特不男人。此情此景,他要是沒點動作,還是一個正常男性麼?
可當他看到金莎那雙毫不存任何雜念,帶著霧氣的雙眼,他鬼使神差就躲了出來。
沙發上,浴室動靜在繼續。
周青裹足不前,焦躁著來回踱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五分鐘,也像是半個世紀。他聽到了金莎在浴室裡響起來的聲音。
“親愛的,我忘帶浴巾了。”
周青如遭雷擊,將陽臺上幹掉的浴巾抽出一條,機械朝浴室走去。
這次,他沒再有任何猶豫,開門,關門,浴室裡同時間響起了金莎略有些失措的聲音,像是意外周青忽然爆發出來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