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點頭,酒杯剛從唇邊放下,視線中挺打眼的一個男人朝這邊走來。
他對那個男人印象很深刻,從進這裡,就注意到他不時的在跟於曉軍聊天,關系貌似不錯的樣子。薛懷瑾也偶爾提到過他,餘則成的兒子餘明超。
薛懷瑾對人情世故應對自如,等人到近前,臉上稍帶笑意:“餘少,上次見面是兩個月前了吧!”
餘明超大大咧咧的落座:“嫂子,我這正對您有點意見呢。來這麼久了,招呼也不打一個。”
薛懷瑾似真似假的道歉:“我正要過去找餘少,你先過來了!”
餘明超醉翁之意不在酒,貪婪的在薛懷瑾身上掃了一眼,心道於曉軍豔福倒是不淺……心裡琢磨著,目光鎖定在了周青身上:“嫂子,他就是周青吧。前幾天各種新聞的頭版頭條全都是他,好像還做過什麼勞什子的明星……”
薛懷瑾蹙眉,感覺這人來意稍有不善。聲音便淡下來說:“談不上明星,我這外甥也就給朋友面子,去幫人拍了部電影,餘少太抬舉我這外甥了。”
明星對普通人來說高高在上,但在她們這個圈子裡,就是戲子。所以談到誰誰誰做明星,絕對不是褒義。
餘明超不理,挑了挑眉頭:“來周青,第一次見面,喝一杯。”
周青很反感他那種毫無禮貌性的言辭,可畢竟薛懷瑾在,他揚了一下杯子,順著餘明超的話把酒給喝了下去。
餘明超並不甘休,上前攬住了周青肩頭,主人一般親熱:“走,哥帶你到處看看……認識幾個朋友。以後在京都市碰到什麼事兒就吭聲,看我嫂子面子,我也會幫你。”
薛懷瑾清楚周青什麼性格,咳了一聲:“餘少,我這外甥怯生,你可別太熱情了。”
“大老爺們扭扭捏捏的還是個男人麼?嫂子放心,這小子交給我,我保證給招待好。”
薛懷瑾還要說,周青徑直把餘明超的手臂從自己肩頭拿了下來:“我酒喝得有點多,等以後有機會,我去拜訪餘少。”
這種明顯不給面子的動作讓餘明超笑了起來,眼神尤為玩味。
周青移開視線,桌面下的手輕緩收攏。
餘明超這類拿別人當貓狗,自視甚高的人,實在是他最厭惡的一類。
只不過,對方身份使然,周青不願意給薛懷瑾添麻煩。
否則,這種人他還真沒必要忍著。
或許對方權勢極大,但他若能被這方面給壓倒,也就不是他了。
傻也好,楞也罷。
性格執拗如此,就是周青。
就如當年還是一個普通服務生之時,只要放低身段陪顧雅琴睡一覺,榮華富貴近在眼前。惟他偏生選擇了針鋒相對,最終將顧雅琴送進了牢房。
薛懷瑾適時提醒:“餘少,你的女伴似乎等急了!”
餘明超嘿嘿笑笑:“嫂子,您這外甥可真有性格,怪不得連自己的岳父都能下手去黑!”
周青跟秦海山的事情非但不是秘密,反而被引為全民談資。贊譽則多,但不可否認,女婿對付岳父,不那麼好聽。
薛懷瑾表情第一次冷了下來:“餘少,還是留點以後見面的情分吧。”
她讓周青過來,真的就單純打算好有藉口避免接觸於曉軍。絕對不是讓他過來忍氣吞聲的。
似乎是想的簡單了些,這種場合,總會有那麼幾個不顧身份的跳梁小醜,
於曉軍毫無被諷刺的感覺,笑著告辭:“那嫂子我先走了。”
轉身,眼神徹底轉寒。
某些人,不給個教訓,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薛懷瑾他不敢輕易去惹,畢竟這女人在京都市的人際關系非同小可。但周青,他還真不打算讓其穩穩當當的喝完酒離開。
甚至,對付他餘明超連吳家那邊都不用顧忌。因為整個吳家除了薛懷瑾,再也不可能有人會護著周青。
踩死一隻螞蟻,可以賣於曉軍一個人情,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