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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瑾此時就在家中,吳建明也在。
吳晉中現在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基本就在家裡陪其下下棋,聊聊天,甚少外出。
還有就是,她訂婚在即,實在缺乏任何出去遊逛的心思。
她象棋就是跟吳晉中學的,但青出於藍,這會拿著棋子殺的吳晉中落花流水,招架無力。
一貫要面子的一個老頭,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吳建明等的不耐,又一次說道:“懷瑾,今晚曉軍那邊有個酒會。你說你們倆都要訂婚了,參加一下又怎麼樣?再者說你這種態度,讓於家怎麼想?”
薛懷瑾雙眼智慧轉動:“老大,你代我轉告於曉軍。家父身體有恙,無心玩樂!”
吳建明著急起來。
他答應於曉軍的事情一拖再拖,若是再不能把小妹給約出去,只怕他會等的不耐。
原想著老頭應該會幫自己勸她,也不知道懷瑾近期在家裡給灌了什麼迷湯,他完全不理。
還指著於曉軍能在部隊幫忙照顧兒子,吳建明琢磨著得想個辦法了。
吳晉中這時跳了步馬,隨口道:“懷瑾,過去一趟吧。否則是不怎麼合適!”
吳建明忙接腔:“對,對。也就參加個酒會,到地方應付一下就好了,挺簡單的……”
薛懷瑾非愚孝型別,只知道吳晉中時日無多,不願在這節點忤逆。
心裡無聲沉寂,她點頭答應了下來。
吳晉中又道:“剛才電話是周青打的?”
薛懷瑾毫不顧慮:“是。”
吳晉中複雜道:“膽大包天,行事高調。早晚得栽跟頭。”
吳建明聽到周青這個名字之時臉色已經陰沉下來,知道他要來,更是沒了呆下去心思。冷冷起身道:“懷瑾,別忘了晚上酒會,我先走一步。”
薛懷瑾理也懶得理他,只跟吳晉中說:“栽跟頭不怕,我扶著他站起來。”
吳晉中無奈:“怪不得你哥說你胳膊肘往外拐……”
薛懷瑾嘲諷:“想我跟他們站在一起,至少得拿出點誠意來。”說著,話題一轉:“爸,我有件事得跟您打聲招呼,您手裡天東集團的股份,我想要!”
吳晉中皺眉:“怎麼忽然說這個,我還沒死呢!”
薛懷瑾笑:“我這剛提,您就拿這話堵我。我也是您的孩子,不求您把全部給我,至少,不能太厚此薄彼吧。老話說,想讓牛做事,首先還得喂飽呢。話糙理不糙,我前些年為天東集團打拼,現在為了這個家去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訂婚。您要一點不留給我,還真是沒一點道理。”
吳晉中掙紮了下:“你要多少?”
“大哥人那麼廢,都手持天東百分之八的股份。同是兒女,我向他看齊便好。”
吳晉中緩了口氣:“懷瑾,你忽然要這個幹嘛。你若是缺錢,什麼都好說……”
“不幹嘛,就是忽然覺著不平衡,這理由通不通?”
“爸,您好好考慮下。您外孫估計快到了,我出去跟他吃頓飯。當然,也別考慮太久,訂婚之前給我答複。”
不容吳晉中反應,薛懷瑾擺手起身離開。
獨留下吳晉中呆呆看著女兒背影,無所適從。
他不怕女兒直接開口要,這樣他能有無數理由……可如今她擺事實講道理,再加上拿訂婚說事兒,他竟是沒辦法回絕。
不遠處看報紙的薛錦玉嘆了口氣:“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時也最為孝順,你還猶豫什麼?你總當她是嫁到別人家裡的外人,實際呢?她可比三個兒子加一起陪在咱們身邊的時間還要多……”
吳晉中悵然:“本來是留給崗崗的。”
薛錦玉煩躁非常,臉上皺紋擠在了一起。
“我不管你準備留給誰,懷瑾的那份必須給她。你不給,我給。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不可能讓她嫁到別人家裡,處處仰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