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街娛樂城,蕭條依舊,但比之前陣子,還是好了很多,至少迪廳裡面可以見到幾個客人了。顯然是周青前番舉動,讓一些心懷不軌之人不敢來此再鬧。
而對面,是四個鎏金大字,霓虹閃爍下,金鈎鐵劃,不可一世的張揚,是正一皇朝。
相似的建築物,相似的規模。生意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金莎順著他目光去看,感慨道:“有了錢權,任何人首要做的就是洗白。你那個未來岳父也是,從搭上李修傑這艘船,在濱海除了一些小動作外,倒是規矩的讓人出乎預料!”
“洗的白麼?是狼早晚要吃肉,露出獠牙是遲早的事情。現在老實,只不過是在做給別人看而已。等濱海市正一皇朝一家獨大,我真不信他還會正正經經的做生意。”
金莎搖頭:“那也是金莎集團失去競爭力的時候,就不知道這一天還剩多久。”
周青側目,鼻間幽香暗存。
他很少注意過金莎的側臉,此時卻莫名難以挪開視線。
玉質一樣的肌膚,細膩的近距離也看不到毛孔。淡妝,幾許發絲隨著風飄浮不定,寂寥感若有若無,讓他心髒瞬息揪起。
恍神,他沖動的幾乎想脫口而出。要留在濱海陪她一起面對。
可沖動畢竟只是沖動,周青隨即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現在所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此刻就決斷跟秦海山徹底撕破臉,於打算不合。牽連也太廣,他沒有去賭的勇氣。
金莎適時轉頭,莫測的眼睛跟周青視線交集,她別扭挪開,抬步先去往樓梯方向。
不知何時,她碰到麻煩想找人幫忙的時候,周青已經在考慮之列,是第一位。
但是,她又不可能再將他拉進是非之中。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就好像她明知道周青是個窮光蛋,張口借錢周青會借給她,她卻註定碰到再為難之事也不可能張的開口。因為周青一旦借錢給他,他自己可能面臨著餓肚子的局面。
一個舉例,但事就是這麼個事兒。
她感覺自己出口周青可能會留在濱海幫她,可是之後呢,面臨很可能是軍事法庭的傳召跟秦海山肆無忌憚的報複。
這非她所樂於看到的局面。
兩人的到來讓娛樂城員工精神震了震。
包廂留的自然是最大最豪華的那個,等兩人進去,議論聲才一下子炸膛了。
在周青入伍之前,關於他跟金莎的傳聞就被說的頭頭是道,如今並肩而行,著實把一些過往的八卦全翻了出來。
不過,很奇怪。
再也沒人會認為周青是高攀,或者是吃軟飯的。
兩人間給人的感覺分明很奇妙,朋友般平等,也戀人般契合。
杜麗娜是最忙的一個,大老闆跟以前的上司一塊過來,她生怕有任何照顧不周的地方。
將服務生趕了出去,親自在包廂裡做著點歌,調控裝置等一系列雜事。
侯立平是在周青跟金莎到包廂後二十分鐘內趕到的。
西裝革履,皮鞋鋥亮,身材略發福,臉上閃爍著的有油光。
整體看像是一個正人君子般的成功人士,尤其是臉上掛著讓人感覺親切的笑容,看似十分圓滑。
周青卻注意到其眼光不斷閃爍,遊移不定,又是一個表裡不一之人。
眼睛,永遠是可判斷一個人性格最直觀的視窗。他經歷越多,越可體會到金莎為什麼總習慣不看著別人說話。她不是看不出來,是不想看出來。
交人交面,她應該不太喜歡去深究這些去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