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莎搖頭失笑,只不過稍有嘲諷之意:“沒辦法,秦海山跟李修傑兩人是擺明吃定了我。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就兩條路,被正一皇朝並購,或者我關門歇業。”
周青預料到這件事不簡單,聽說李修傑這個名字之時瞬間明悟。
李修傑其人他早就知道,跟金莎的恩怨他也隱有耳聞。
難怪秦海山在濱海肆無忌憚,膽大包天。感情是靠著李修傑這顆大樹。
跟秦海山一在明,一在暗。
周青只想想,便可猜測金莎這一年是如何挺過來的。
換成旁人,只怕是早被逼出濱海了。
“莎姐,就這麼認了?”周青下意識問了一句,金莎不是這種被動的人。一個人打拼到現在程度,不可能會輕易認輸。
金莎目光看向周青,尋常道:“還能如何。這一年,我各種辦法用盡,無濟於事。人識相一些總不是壞事,越陷越深才是真正的麻煩。所以我現在重心很多放在了道場的發展上,東山不行西山起。我能贏,肯定也有認輸的勇氣。”
周青怔了怔,這番話夾雜的資訊太多,讓他一時間根本就消化不了。
他直覺金莎現在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困境。
從金莎集團全面漂白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註定會在跟秦海山的交鋒中落於下風。
一個窮兇極惡的流氓對付一個已經金盆洗手的流氓,可想而知結果會如何。
這種無力感在周青任職娛樂城接觸齊三炮之時已經初步體會到了,但當時趕上濱海掃黑,如此契機下才能硬挺過來。這一次,可能金莎集團夜場業的招牌,真的會掛不住了。
稍感失落,周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金莎集團,他生命的不尋常由此開始。如今親眼看著其日薄西山,這滋味還真是一言難盡。
可嘆,他什麼也做不了。
至少表面上,他現在還是秦海山未來女婿。前兩天娛樂城事件,已經觸動了秦海山底線。短期內,周青卻是不合適再與其針鋒相對的太明顯。
金莎倒是對此心裡盤桓過千百遍,早就想通看淡。一杯茶喝光,她去往桌前簡單整理了下資料:“走吧,想吃什麼,今天聽你的。”
周青有心再說,見狀也只好把話咽回肚內。
很奇怪,金莎似乎不是會甘心認輸的人,尤其是這種被人強壓著低頭的事情。
哪怕如她所說陷入絕境,好像自己所認識的金莎也會有魄力一搏。
如今像是一個萬事看淡的隱世一般,說放就放,不像她。
想也想不出什麼,或者說他還從未看透過這個女人。
車上。周青知她不想聊太多關於金莎集團的事情,也就沒再提。找了家環境尚可的中餐廳,把車開進了停車場。
挺高的沙發靠背,能阻斷視線,又不會有包廂的那種沉悶感。
金莎主動叫了一些清淡的菜品道:“要不要喝酒?”
周青調侃說:“您想喝當然可以。”
金莎微瞪了他一眼:“跟你在一塊,我以後都滴酒不沾!你現在的作風頗有些小流氓的勁頭,萬一借酒發瘋,我可是惹不起的。”
周青苦笑:“我在您心裡就是這種人啊。”
金莎晶瑩的手指晃了晃:“事實如此。”
周青無言以對,等菜上齊,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夾著。等時機恰當,詢問道:“莎姐,今兒來找你是取經來著。”
金莎毫不驚訝:“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