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秦海山正在客廳泡茶,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抓住紫砂壺的手略有些用力。
脆弱的壺柄應聲斷裂,咔嚓一聲掉落在桌上,粉碎。
他這輩子沒被人耍弄過,而且是別人拿他最珍貴的東西來耍他。
假如周青真有異心,這口氣,秦海山如何都咽不下。
哪怕他背後有一座大山,他都必須要去撬動。
人這一輩子總有珍惜的事物,秦海山最珍惜的是自己的獨女秦翹楚。
現在,極有可能是周青在玩弄他女兒的感情,來虛與委蛇的跟他唱戲。僅僅想到這,秦海山心裡藏著的猛獸就幾乎脫韁而出。
腳步聲在樓梯方向響了起來。
秦翹楚打著哈欠,迷迷糊糊走了下來。
“爸,我上課去了!”
她回靖安之後報了成人大學,目前正在拿證階段,每天都要過去一趟。
以她父親秦海山的關系,其實不上學也可輕易弄到各種證件。是秦翹楚自己想學,她總覺得,多學一些,在面對周青的時候會不至於太過弱勢。
盡管跟周青經歷過很甜蜜的階段,但她知道自己跟他其實沒有太多共同的話題,一些事情上,他也不願意在自己面前談起。
這對一貫驕傲的秦翹楚而言,不可接受,不可深想。
秦海山斂了心思,沒把周青回濱海的事情告訴女兒,叮囑幾句,等女兒離開,他拿起電話重打給了李開陽。
“等他從警察局出來,告訴我!”
……
周青不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蝴蝶效應下,娛樂城的一件小事,已經讓無數人想破了腦袋。
他眼下在審訊室已經呆了足足十二個小時。
晚上十一點鐘被帶來的,眼下快到中午。
來當說客的人一波又一波,周青全不為所動。
一件小事當然沒必要計較如此,只他想看看,到底有幾個警察知道娛樂城的事情,願意開口幫陳顯兵等人協調。
呂天佑也來過,敘了幾句舊後。周青同樣沒給他面子,保釋手續自也沒辦成。
他在這邊穩若泰山,鄭俊志已經被罵的狗血淋頭。
是鄭俊志上司趙玉榮。
“我跟你說,這件事如果鬧大,你等著處分。”
“老大,明明是您說……”
趙玉榮冷道:“我可沒說讓你把一尊煞星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