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就是一股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味道的空氣,讓她眉頭不斷皺起,手捂住了鼻口。
這裡是關人的地方?
就算是一些監獄裡的重案犯,生存的環境也比這要好的多吧。
心思漸消,她退開一步招呼:“周青!”
沒有得到回應。
暗自不安,薛懷瑾搶過了隨行之人的手電筒,開啟朝裡面照了過去。
贊羹剩飯以及餐盒全部丟在地上,髒亂的床上,周青平躺在上面。
可能是不適應手電筒光芒,臉轉了過去。
算算時間,也就是兩天沒見,進軍區前精神奕奕的人,此時狼狽的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病怏怏的讓她幾認不出來。
“把門開啟。”
薛懷瑾吩咐了一聲,跟著的軍人忙拿鑰匙把鐵門給拉開了。
顧不得髒亂,薛懷瑾拿著電筒走到了床頭。
近距離下,她看到了周青臉上那抹異於常人的紅暈。
手下意識探了探,額頭如同燒紅的鐵塊。
周青機械轉目,看薛懷瑾毫不做偽,自然而然的關心舉動,不知該感激還是如何。
且意志薄弱之際,女人溫熱的手掌就像是巖漿裡面注入了一股清流。
“小姨……”
周青自然而然的就想加個“子”字,話到嘴邊,收了回去。
仔細想想,薛懷瑾這人好像是整個吳家唯一讓他不排斥的一個。
強勢霸道之餘,卻不會蠻橫無理。
跟吳晉中的冷漠不同,跟吳建明視他若螻蟻的眼神不同。薛懷瑾至少是真實而可以讓人感受到的。
薛懷瑾把燈光朝上,追問道:“怎麼回事?”
周青搖了下頭,鬆懈下,心防如同大壩決堤,洶湧而至的疲倦感一下子將他整個人的韌性全部擊散,頭重重垂在了床頭。
耳畔似乎聽到薛懷瑾在叫他名字,人卻沒力氣回應了。
挺好笑的,他在濱海被人用槍指住過,被人拿刀追砍過……各種絕境全闖了過來,結果險些在一個普通的小房間內栽了大跟頭。
假如不是薛懷瑾恰巧趕來,他恐怕真的有可能死在這裡。
因為到現在而言,他估計也就才在小黑屋裡呆了不足一半的時間。而,他已經快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