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玉皺眉:“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周青再怎麼說跟吳家也能扯上點關系。身手上能比肩曉軍那種軍中健將,說出去咱們也算是臉上有光啊。”
薛錦玉心裡不舒服,還記掛著上次周青揍自己孫子的事情,哼了一聲不語。
吳晉中倒是感興趣道:“說說。“
他想過周青身手會不錯,畢竟那個周彥龍再怎麼樣也曾經是國奧會的散打冠軍,可絕對沒想過周青可以跟於曉軍一爭長短。
在他看來,整個國內軍區怕也找不到比吳曉軍于格鬥一道更出類拔萃的人。
薛懷瑾轉身坐在了父母對面,隨便講了起來。
她挺樂意跟父母多交流一下,她是么女,應當說是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吳晉中脾氣暴躁至此,三個哥哥結婚後也有捱揍的時候,她卻從來沒被父親重語呵斥過。
如今她也已經年近三十,越來越能感受到父母的時日無多,總覺得做什麼都不夠,只想讓他們一直開開心心的。
所以開始雖然對周青沒有好感,但出於吳晉中的考慮,漸漸的也能把成見放下。
她知道父親在乎自己那個常年住在濱海的姐姐,哪怕他從不表現,她也知道。
……
酒店裡,周青塗了藥後,人疲倦的沾床就想睡著。
但一夜時間,夢境不斷,恍惚中數次被驚醒。
有時候會夢到自己在軍營被人打死,有時候夢到吳曉燕等人被秦海山傷害……
亂七八糟的想法,讓他短短一晚像是經歷了無數輪回,身上虛汗密佈。
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外頭天色已經轉亮。
周青身體像是生鏽了一般,連起床的力氣都不再有。
呆然靠在床頭,可能是因為身上幹涸掉的汗漬,身上的被子起不到禦寒的作用,禁不住的冷顫。但身體,卻又炙熱的燙手。
他用不著溫度計,已經猜出自己可能是連番的焦慮加上昨晚體力的過度透支,身體出故障了。
步履艱難的去洗了個澡,周青換了衣服去往醫院。
只是走路都太過於艱難,踉蹌著不知所措。
門口到電梯短短的距離,對他來說太遠。每走一步,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有服務生注意到了他:“先生,需要幫助嗎。”
周青機械的搖了下頭,推開他進了電梯。
坐在路肩上,往日輕易可以攔到的計程車也像是故意在跟他作對,一輛都不肯停。
周青拿起了手機,腦中閃過無數人名,最終打給了張樂賢。當然,除了他也不知道找誰來幫忙。
二十分鐘左右,張樂賢開車趕到了。
看周青滿臉通紅,人晃晃悠悠的站不穩,忙下車問:“青子,這怎麼了……”
“沒事,先送我去醫院。”
張樂賢不敢怠慢,把人扶上車後往醫院趕去。
路上,周青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半夢半醒著,嘴裡不斷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慢慢的,他再也撐不住,閉目斜斜躺在了副駕駛席位之上。
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周青年輕,體質極好。
但畢竟是個人,他從開始拍陳建祥的電影,就一直在透支著自己身體……來到京都,又經歷了幾番事情,壓力跟糾結接踵而至,加上又對京都氣候有些不適應,終究是在昨晚跟於曉軍打過一場之後,病魔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