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車子行駛到中懷路,快到酒店當口,前方一輛車子後尾雙閃亮了起來。
司機不斷按喇叭,卻還是被無奈逼停。
剛要下車發火,注意到車尾之上的邁巴赫標誌之時,他話又全吞了回去。
張樂賢順著看去,又側目打量周青。
直覺,前方車輛之所以逼停出租司機,肯定是跟自己這位周經理有關系。
周青也隱約猜測是吳家的人,心裡頭由衷煩躁起來。
還真是咬住了之後就不鬆口,這種不間斷的麻煩,讓他由衷的不耐起來。
本該井水不犯河水,偏生要把河水東引。
而且他這幾天事情著實太多,不但要在這邊忙,濱海那邊也許多事等著他去做,實在是精疲力盡。
下車,周青讓司機跟張樂賢先走,他站在了路旁。
不到八點,但因為這段路較僻靜的原因,來來往往並沒有幾輛車子。
路燈下,那輛邁巴赫在計程車車開走後,挪到了路旁。從車裡下來了三個人。
薛懷瑾,吳元崗,還有一個身材敦實的中年男子。
周青不去看薛懷瑾那張足以讓人目光深陷的臉,也不去看臉上剛消腫沒多久的吳元崗,視線直直落在了那個中年男子身上。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寬松牛仔褲跟牛仔褂,京都市眼下溫度兩三度左右,他裡頭卻只穿了一件背心。結實的胸肌在背心的勾勒下,力道感透衣而出,頸部粗壯,跟厚實的肩頭連成了一線。手部面板粗糙,一雙大手就像是得了面板病般,膚色反常。
周青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個高手。
這類人特質挺明顯的,氣質,眼神皆穩若泰山。
尤其是眼睛,打量人的時候你幾乎看不到有任何波瀾浮動,釘子一樣牢牢鎖住。
心靈的窗戶,往往能震懾別人的心靈。
他本能覺得這是一個身手不次於楊牧的人。
也不奇怪,京都軍區可說是全國範圍內實力最強的軍區,裡頭僅大小的特種部隊就不下十幾支。吳晉中在京都軍區服役了一輩子,認識幾個身手不錯的軍人太理所當然。
吳元崗眼神仇恨閃動:“周青,你他媽現在跪下求我,老子心情好了說不定只打斷你一條狗腿。”
周青眼中完全沒有他的存在,自然也不會在意吳元崗說了什麼。看著薛懷瑾道:“小姨子,什麼意思?”
薛懷瑾匪夷所思,挺清秀俊俏的一個人,跟她父親吳晉中有很多相似的點在。可是,一張嘴,就讓她忽略了血緣,只想把他那張嘴巴用針線縫上。
小姨子,自己輩分上怎麼也是他小姨,他叫自己小姨子……而且不是口誤,中午見面他就是這麼叫的。
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薛懷瑾道:“我聽說你打架挺厲害的,自己開的也有道場。”
“謠言止於智者,小姨子您也信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
薛懷瑾初次接觸周青這類口無遮攔的型別,自知談下去吃虧的只是自己,冷道:“你跟呂震打一場,贏了,我做主你跟崗崗的恩怨一筆勾銷,你撞我車子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輸了,以後見了我跟崗崗,夾著尾巴走……”
“我要是不想打呢?”
薛懷瑾眼睛眨也不眨:“由不得你。”
周青拿出手機:“你再這樣我可報警了。”看對方無動於衷,又把手機放進了口袋,嘆氣:“報警好像也沒用,警察也不敢拿吳家如何,只會欺負我這種沒權沒勢的小人物。”
薛懷瑾就不能聽到他說話,直接看了眼那個叫呂震的中年男子。
呂震半點都未遲疑,抬步就走向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