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藍心玲非但不緊張,反而笑了起來。
“沒錯,我是很怕他,我挺怕我家人被惦記上。”
看藍心玲不語,他繼續道:“你人挺漂亮的,今年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假如跟警方合作,你下半輩子還有可能出來看看陽光,幾十年後,誰能想象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是現在呢,別的不談,你持槍意圖謀殺,這一條罪名就夠死刑……”
“你給我閉嘴!”
藍心玲掙紮,足鏈嘩嘩作響。
周青如若未見:“國內法律你肯定了解一點,我是受害者,我如果出具諒解書,你暗殺我的事情至少不會如預想中那麼嚴重。還有,你對齊三炮忠心耿耿,他卻未必將你看在眼裡。你死了,女人還多得是……對了,冒昧問一下,齊三炮有幾個情婦?”
藍心玲劇烈喘息,看向周青的雙眼通紅,直欲擇人而噬。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咱們之間是生死選擇,假如你不呆在這兒,我就去見閻王了。殺人者,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還敢殺人……”
“我說!”
藍心玲頹然軟倒在座椅上,如同被瞬間抽空了力氣。
“你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齊三炮在哪。”
藍心玲目光鎖定著周青,似乎要將這張臉烙印在腦海裡面。
周青索性朝她走了過去,隨手幫她撩了撩頭發:“盡管知道你肯說話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一,也值得賭一下。說吧,我聽著。”
“周青!”
任新遠看出藍心玲極不對勁,下意識攔了一句。
周青沒作理會,只看著她。
藍心玲道:“給我支煙。”
周青從口袋裡摸了摸,隨手往她嘴裡面放。就在頃刻之間,藍心玲突兀低首咬住了他手指。
“幹什麼!”
任新遠大步趕了過來。
周青眉頭頻跳,卡著藍心玲嘴角把手指拿了出來。
短短時間,血流不止。
任新遠一把將周青帶了回去,臉色陰沉。
藍心玲吐了一口,嘿嘿直笑,狀若癲狂。
周青接過女警遞來的紙巾將手指血跡抹了抹,他動作再慢一點,手指能被她直接咬斷。
“你恨我沒關系,要是不解恨,還可以繼續。”
藍心玲沒從他臉上看到氣急敗壞,笑容也慢慢止住。
周青拿紙巾幫她擦了下嘴角:“都這關頭了,給自己留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