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室三樓。
除了幾張斯諾克桌外,就是清一色的電玩機以及賭博機。
人挺多的,其中角落處至少圍了十幾個人。
千奇百怪的頭型,裸露在外的手腕頸部上紋身密佈,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中間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其中女人顯得尤為打眼,很漂亮,一雙牛仔褲包裹著的雙腿修長筆直。年齡在二十來歲左右,此時嚼著口香糖坐在案上,一點也不緊張。頭發火紅,晶瑩的左耳垂上大大的耳圈猶如搖鈴。
倒是那兩個保鏢,大冷天汗都嚇出來了。
不是擔心自己,是擔心這小姑奶奶萬一有什麼閃失,秦爺可不得把他們哥倆大卸八塊。
這麼多天跟著她,感覺每一天都像是坐過山車。
今天本來玩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她抽什麼瘋,把人老闆的機器給砸了。能開這麼大場子的人,豈是善茬……
更緊要的,這小姑奶奶還不讓他們哥倆報秦爺的名頭,說不好玩。
這有什麼好玩的?女人的腦迴路簡直就是密密麻麻,一不小心就短路。
張連江剛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倒是認得領頭之人,上前問了下情況道:“齊老闆,這我朋友,算了。損失了多少,你改天去酒店找天佑拿!”
桀驁不馴也要分情況,尤其是在得知秦翹楚什麼德行的時候,他更不可能因此就去胡亂得罪人。
真正混道上的絕對不是隻單單窮兇極惡,而是廣結善緣,不以勢壓人。最典型的例子,他義父之前的那位道上魁首,就是死在幾個小混混手裡,被人找機會連砍了兩百多刀,人幾乎給剁成了爛泥。
所以,張連江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必要之時,絕對不會留任何後患。
那老闆看張連江過來說那女孩是他朋友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又見他說話客氣,給自己留面子,忙找了個臺階,訕笑著送客。
至於去拿錢,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張連江抓著秦翹楚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這個月,擦屁股的事兒他幹了最少十五件。每一次都莫名其妙,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沒了。要不是念在義父就她一個獨女,張連江恨不得找機會把人鎖在房裡,再也不放出來。
“你沖我發什麼火啊,那裡的電玩太黑了,我一萬多塊錢掉進去,連殼都沒卡……我不砸它,砸什麼!”
秦翹楚振振有詞,邊甩開了張連江邊道:“再說了,我每次找你出來你都不願意。我這不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你找我幹嘛?”
“太無聊了,我想去玩,沒人帶我去!”
“翹楚,我警告你,這事不是鬧著玩的。你再這麼張揚下去,義父仇人那麼多。被有心人盯上,你想玩只怕也沒機會了!”
“嚇唬誰啊!”
“好了,我有正事辦。你們倆,下次小姐再胡鬧,直接把人給我拖走!”
兩個保鏢唯唯諾諾連忙答應。
秦翹楚心情不錯,看他要走,連忙拉住了他胳膊:“哥,你不也天天吃喝玩樂嘛,又沒什麼緊要事兒,帶上我唄。”
張連江心裡一動:“好啊,但你以後不能再給我惹事。”
“我答應你。”
秦翹楚認識張連江車子,連忙先一步拉開了車門,剛要上車,注意到裡面的周青之時不由上下審視:“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