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喊了一句。
他不想去見張連江,也沒必要。到這裡,暫時已經安全了。
“青哥,怎麼了?”
“解手!”
呂天佑把車停了下來,周青站路邊解決了一下,沒有再上車的意思。
“你們倆走吧,替我謝謝張連江!”
呂天佑想到張連江交代,急了:“青哥,張少囑咐必須把你帶到,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哥倆嗎?”
“他的囑咐跟我有什麼關系!”
看周青置之不理,呂天佑又不敢動粗,急切下喊道:“青哥,你不上車我可報警了。”
周青嗤笑:“報警?你們千辛萬苦把我救出來,然後報警?”
呂天佑看嚇不住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您這是要我們哥倆的命,你這一走,張少能饒了我們才怪。”
周青瞧他一臉裝腔作勢,無語怎麼會有臉皮如此厚的人。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膝蓋下就是一坨屎。
呂天佑看周青停步,挪上兩步抱住了周青的腿補充:“再說了,您頭像現在遍佈大街小巷,這兒又人生地不熟的,難保有人認出你來。還有,您瞧瞧自己跟個野人似的,到哪都是焦點啊……”
周青哭笑不得:“閉嘴!”
呂天佑嘿嘿笑道:“青哥,別鬧了。想一想,床,女人,多好。何苦呢!”
周青沒立刻答應,猶豫了起來。
夜色深邃濃重,剛才沒察覺,這時才感覺這裡溫度竟是比濱海低了至少十度左右,尤其風一吹過來,臉部都像是被割裂了一樣。
半響,他點了下頭,重新坐回了車內。
既然張連江執意見他,那他就過去一趟。
直覺上,這是他唯一翻盤的機會。
他不可能一輩子這麼漂泊在外,他得翻案,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無罪。他濱海有太多眷戀的人和事,不能就這麼認了。
吳曉燕在等他回家,杜繡那裡在等他解釋。一些兄弟朋友也需要他做出樣子來。
多險峻危險的磨難,不但不能讓他屈服,反而是更能激起來他的鬥志。
再說了,逃出來不就是為了找回清白麼?接觸張連江,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車裡車外,完全兩個世界。
風聲呼嘯了起來,視線內,大朵大朵潔白的雪花隨著飄落。
周青從來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這麼大片的雪,不由看的出神。
有心拍照留念,或者打個電話找人分享,卻發現,腦海裡的所有號碼近在眼前,也遠在天邊。他根本沒有辦法聯系任何人。
“青哥,靖安市有全國最大的戶外滑雪場,有冰城,等到了地兒,讓張少帶你到處玩一玩……”
周青點了下頭。
靖安,北方數省的都城。
其繁華或許不如濱海等經濟中心市區,但也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幾個一線城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