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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裡,周青在半睡半醒之間度過。
傷勢並不嚴重,嚴重的卻是她已經變得有些極端的心理狀態。
周彥龍被警察帶走,他也等同被圈禁起來。如果不是劉俊偉送來了醫藥費,估計還要狼狽的被醫院停止治療。
從床上坐了起來,周青拖拉著鞋子下地走向窗前。
每走一步,渾身就像是要散掉,到達視窗的時候,他臉色已經轉為慘白,密佈著細密的汗珠。
除了手指之外,身體沒有其它骨折的地方。但是,也幾乎沒任何好地方,那種情況下,不死似乎就是萬幸。
喘了口氣,門口方向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是穿著警服的杜繡。
周青像是沒看到她,視線定格在窗外被攙扶著行走的病人身上。
那些人雖然被病痛折磨,卻有親人和朋友陪伴。而他,身處這種境地連個打電話訴苦抱怨的人都沒有,更何況也打不出去電話。
“好點沒?”
杜繡制止了身後兩名警察跟著進來,關上了門隨口發問。
周青冷淡道:“已經沒事了,隨時可以跟你回警局。”
杜繡也不介意,自然倒了杯水走到周青近前:“我不是惡人,有時候只是不得不做惡人。”
周青諷刺發笑:“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杜繡缺了聊天的興趣:“可以的話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張德海說你帶著匕首去和他見面,意圖殺掉他。並且你先動了匕首,刺傷了一人……”
周青在窗前站的有些乏累,起身回到了床上。
杜繡跟著他:“你最好把當天的事情如實跟我說一遍。”
“我無話可說。”
杜繡皺眉:“現在張德海的律師在和警方交涉,準備起訴你故意殺人。而且所有的證據矛頭都對你不利……”
“那我能做什麼?”周青反問。
杜繡心火升騰:“你什麼態度啊,你這種德行別說對不起自己,也對不住你父親。他在局裡把所有事情都拼命往自己身上攬,目的就是要替你扛罪……”
“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犯罪了。張德海做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夠你們去抓人的,可你們不去,反而來這裡追問我。”
周青冷漠回應。
杜繡氣得夠嗆:“你,簡直不可理喻。”
“是的,有錢可以請人找罪名,而沒錢就只能被動去辯駁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是謬論,辯不出個所以然,沒罪也是有罪。既然這樣,我認。說不定對現在的我來說,牢裡才是比較安全的。誰敢保證,我出了醫院後,哪天走在街上不會被人給捅幾刀。”
杜繡找不到話再說,她縱然好心,可根本是於事無補的。
更何況就算是能夠證明周青無罪,被他傷了的那些人,醫藥費總要周青來承擔。拿不出來,一樣要坐牢。
想到此處,杜繡憋悶的無以複加。
身為一個警察,最惡心的事情莫過於此。
律法的弊端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要不要幫你找個律師?”她準備告辭了。
周青道:“你認為哪個律師敢冒著得罪張德海的危險去替我打官司?更何況還是幫一個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