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衣冷冷看著蕭漢道:“蕭宗首喚老婆子前來有何話說,盡可直言便是。”蕭漢看一眼厲天都與金仁澤,見二老面色尷尬,轉頭笑道:“大家不必這麼拘謹,其實現在都是自己人,妹子自不必說,江前輩也曾數次救過我的命,今天由我做東請江前輩過來,自是要把一些江湖舊事恩怨說個清楚,也免了永存腦懷成為心結。”
厲天都與金仁澤互視默然,江素衣面色根本看不出任何變化,蕭漢揣測必是戴了面具。看她目露兇光,蕭漢嘆息一聲接著道:“其實那事小子之數年之間遊走江湖也瞭解得一二,既然三位不願意說話,便由我說好不好?”
江素衣默然不語,看到慕容秋雨敬完茶後自行回到蕭漢身邊坐下,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落。蕭漢看在眼裡心裡馬上有了底,轉頭對厲天都道:“厲師伯,當年你們奉的誰的命令追殺江前輩,又為的什麼原因?”
厲天都雙目一沉道:“自是奉的宗首命令,當年鬼面蠱婆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無惡不作,三宗數次剿殺俱被她躲過,本想就此作罷,誰知她卻突然襲殺少林俗家弟子所創龍門鏢局,連殺十七名少林弟子,行空師兄大怒,命我二人千裡追殺,一直追到海邊才把她擊沉海中。”
金仁澤跟著道:“我與厲天都親眼看到沉入海中才回去複命,誰知她命大,居然活了過來。”
蕭漢靜靜聽著,看二人不再說話,把臉轉向一直沉默不語臉色寧靜的江素衣道:“事實是否如此?”
江素衣目中寒光一閃而沒,看一眼慕容秋雨,又轉向蕭漢道:“你自然相信他們的話對不對?”
蕭漢毫不猶豫道:“不對。”二老面色大變,厲天都臉色立刻變得烏青,剛要發作便聽蕭漢又道:“我感覺事情沒他們說得這麼簡單。”
江素衣冷冷道:“算你聰明。”跟著輕嘆一聲面向二老道:“我並沒殺龍門鏢局的人。”
二老互望一眼金仁澤怒道:“龍門鏢局諸人所中之毒我們一一檢視過,確是你所用獨門劇毒,難道是我三宗誣陷於你不成?”
蕭漢微笑道:“金師伯別生氣,我們有話慢慢說。”轉頭對江素衣道:“既然不是前輩所為,龍門鏢局又是何人所為?”
江素衣目光忽然變得飄移不定,蕭漢心內暗笑一聲,冷冷道:“你的劇毒天下無雙,難道是有人拿了你的毒害人不成?”
江素衣聽蕭漢之意好像也不相信她的話,頓時勃然大怒道:“我一生殺人無數,如果是我做的自會承認,不是老身做的任何人也栽贓不得。”
蕭漢雙手鼓掌道:“說得好,你的意思自是有人拿你的劇毒去害人對不對?你的劇毒是你獨門秘製,又豈會輕易交給別人?”
江素衣再次沉默,厲天都哼道:“嫁禍於人一向是魔教伎倆,難道你如此抵賴便能把毒殺龍門鏢局之事躲過不成?”
慕容秋雨一直淡淡坐在蕭漢身邊,彷彿這些事與她無關一般,臉色一如往常平靜。這般態度令江素衣心內生寒,不由得想起另一個文文靜靜一臉恬靜的年輕人來。
蕭漢順著厲天都話鋒道:“厲師伯言之有理,如果不是江前輩所做,誰還能拿到你的獨門毒藥?”
江素衣眼神數次收縮,終於一咬牙道:“當年我的劇毒曾在客棧被人偷去,必是那些江洋大盜偷去害人。”
蕭漢冷笑一聲道:“這話連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金仁澤點頭道:“正是,我們奉行空師兄之命追殺魔道,正是為了武林正義。”
江素衣雙目寒光大熾,突然道:“事實就是如此,你們信也如此不信也如此。”蕭漢慢慢直起身子道:“不對,事實真相是你的毒藥給了少林行空長老,他派無極門權力和隸屬少林的赤陽殿仇寧所為,我說得對也不對?”
石破天驚,厲天都與金仁澤俱跳了起來,二人老臉煞白互視數眼,同時轉向蕭漢道:“你敢如此胡說八道汙衊三宗和行空師兄?”
江素衣同樣驚得跳了起來,指著蕭漢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知道?”二老聞言全身劇震,臉色大變道:“魔教妖人胡言亂語豈可相信?”
蕭漢嚮慕容秋雨使個眼色,慕容秋雨急忙起身給厲金二位端茶,二人伸手接過,臉上仍是無比憤怒模樣。
蕭漢微笑著請諸人坐下道:“當年我剿滅無極幫時便曾在莊書,赤陽殿仇寧早已投奔本派,也曾言及此事。只是當時我沒把此事與江前輩之事聯系起來,如今前後呼應,真相呼之欲出,不知厲師伯與金師伯可能按住性子聽小子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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