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諸宗諸派,慕容秋雨馬上擬定江湖通告,正式宣告十五派脫離江湖,從此白道不問黑道不究,也就是傳說中的金盆洗手。十五派本就實力一般,數十年爭鬥下來死傷不少,如今得以平安脫離江湖爭鬥,心內雖微有不捨,更多的卻是輕松。
萬事成早把一應準備事宜通告十五派,他們只要回本派駐地收拾準備前往各自超市所在地上班即可。十個武力幫派也回去整備行裝,玄武堂派出四十名弟子分別前往少林、峨眉、神教所在地迎接戰鬥弟子。
天山派遠在西域,離此萬裡之遙,估計一時過不來,自有刁北鬥派人通知,估計到齊最少也得一個月。還好中原留有百餘弟子,現在就停留在登封城候命,刁北鬥全部撥付與蕭漢,自有蘇南杏負責召集。
眼看眾人散盡,蕭漢長嘆一聲,轉頭看一眼山頂,只見群峰簇立,山霧繚繞,心內可惜事起突然,此次本想要揭穿一個江湖秘密之事的計劃也擱了淺,只能留待下次再說。
楚天舒帶著司馬安、萬事成、莊天佑、關項明等人過來稟道:“弟子們已經準備停當,我們是否也出發回去?”因為蕭漢點名,公孫君正、王君廓、林君慎及覺遠七僧全被留下備用,此時也圍攏過來。
李月螢、慕容秋雨、蘇南杏也從窩棚走出。李月螢雙眼紅腫,身邊站了武當七子及蘇若彤,臉色很是不悅,卻也沒再鬧騰。
武當殘存兩堂弟子已經集合完畢,送往東京救治的人員自有關項明玄武堂負責送回武當。蕭漢看一眼李月螢,轉頭大聲下令出發。
下得山來,早有留守山下的武當弟子牽出馬匹,眾人上馬,蕭漢轉頭看到空出的百餘匹馬,忍不住悲從心來,兩眼紅紅朝跟上來的慕容秋雨道:“江湖險惡,昨日一戰損我一堂人馬,白蓮教果然可恨。”
慕容秋雨輕聲道:“人固有一死,遲早而已。”她一向淡泊,把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這才會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蕭漢默然良久方道:“剿滅白蓮教後,你可願意與我歸隱江湖?”這聲音極低,也就是二人馬頭相併離得頗近才能聽清。
慕容秋雨身子微微一震,抬頭看他數眼,又轉頭看身後一臉木然的李月螢,慢慢回過頭來道:“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後面一切皆是天意,由不得你我做主。”
蕭漢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話,一時居然不知道怎麼回話,只得默然打馬前行。他不說話,慕容秋雨自然也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後面跟著的諸人知道蕭漢與李月螢鬧了矛盾,哪會不長眼惹他們,因此俱是沉默趕路,連一向上竄下跳的白七少爺都變得安靜無比,只與蘇若彤並馬而行,偶爾才說上一兩句話。
武當派眾人一路快馬加鞭,不一日便趕回武當山,自有白虎堂弟子迎接,眾人交了馬匹上山,到得山門便看到晉玉書帶著駱北鴻師兄弟三人及葉子萱、郝雨霏等候在那裡。
駱北鴻三人看到蕭漢眾人俱很高興,笑眯眯迎上來道:“蕭師兄做了五宗宗首,倒比從前更見風采。”
蕭漢幹笑著與他們寒暄幾句,駱北鴻三人又急忙參見蘇南杏與谷中鶴,又與公孫君正、覺遠諸人相見,武當山難得的熱鬧起來。
武當弟子們卻是一片沉默,關項明指揮弟子們把戰死弟子骨灰移入祠堂奉祭,然後各自歸入後山宿舍洗澡休息。一切戰功善後自有葉子萱與萬事成負責,門派弟子衣服也全部更換一新,月銀及賞金第二日便即發放。
當日無話,天山派兄妹六人團聚,熱鬧自不必說,原來搞了個小型聚會,到得後來公孫君正帶著王君廓、林君慎主動參加,連覺遠七人也奈不住寂寞參與進來。
蕭漢本來無心參加,再說自己也高興不起來,哪知公孫君正派了林君慎來叫他與慕容秋雨過去,二人不便駁了他們面子,只得過來。
眾人現在都知道李月螢與蕭漢鬧矛盾,隱隱約約也猜到與柴心月有關。只是現在大家初見,諸人不便詢問此事,還好段西柳插科打諢不斷逗李月螢開心,倒讓她一直陰鬱的臉上綻出一絲笑容。
子夜時分降起大雪,眾人盡興之後各自散去,防務自有晉玉書負責。第二日一早起來,武當山已是一片雪白,積雪仍下個不停,而且越下越大,山道馬上就要被封住。萬事成知道不妙,請示蕭漢派出玄武堂全部人馬下山採買物資,一旦大雪封山便糟了。
大雪紛飛,眾人只能聚到一起談笑。蕭漢集合全體武當弟子鄭重祭奠了戰死的兄弟,到祠堂哭吊一番,宣告一定要為他們報仇雪恨。武當弟子們見多了死亡,又經蕭漢長期灌輸,一個個義憤填膺宣告要與白蓮教血戰到底。
李月螢做為武當派第一夫人自然也參加了祭奠,眼見眾人大哭,頓時勾起自己的傷心事,直哭得梨花帶雨昏天黑地,要不是慕容秋雨叫來蘇南杏都不知道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