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點頭道:“你跟老哥哥說實話,當年張排鶴真不是你殺的?”司馬安鄭重點頭道:“我親眼看到張排鶴死在蒙面人手裡,卻沒看清那人是誰,左龍星便追了過來,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老瘋子這一輩子都說不清了。”
白九霄搖頭嘆道:“左龍星心狠手辣,此事確實麻煩。”司馬安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剛到陳留,還沒進入神教便撞到了他,本想著如今大家都是五宗門人,好好解釋一下也許能說清楚,誰知那老怪物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要不是我逃得快,這把老骨頭就丟在陳留了。”
白九霄微笑道:“俞韻溪當年迷倒多少江湖知名人物,連同三宗師尊都未能免俗,她身邊不缺少使喚人物,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還是死了見她的心安心呆在武當為好。”
司馬安有些尷尬咳嗽道:“我本想著大家都是朋友,敘敘舊而已,沒想到差點惹禍上身。”二人正在說話,忽聽得前面蕭漢大喝道:“誰?下來。”跟著慕容秋雨嬌斥傳來:“躲在樹上鬼鬼祟祟算什麼?還不現身?”
二人大驚,急忙起身,剛要追上去檢視,便聽得頭頂古柏上一陣輕響,二人俱是久戰江湖,登時分左右後退一步,剛剛站定,便見上面飄然落下兩個人來。其中一人手拿鐵膽,滿臉陰鷙之色,身穿一身藍袍,正是久未露面的藍煞湯雨伯。
另一人一頭黃毛,身穿黃袍,手持一柄寶劍,滿臉陰笑,正是黃煞古正陽。二人從樹上落下,分別面對著白九霄與司馬安道:“原來是白老俠客與司馬老哥在這裡,真是失敬失敬。”
二人退到一處,與藍黃二煞相對而立。白九霄冷冷道:“你們不跟著胡雲昭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來瞧熱鬧的不成?”白九霄知道他們一向聽從胡雲昭調派,以為他們是胡雲昭派來助陣的,是以有此一問。
湯雨伯冷笑一聲道:“我等從前只聽從教主調派,自二公子叛逃之後,我等便脫離神教,倒與胡雲昭那小兒沒了關系。”司馬安愣道:“這怎麼可能?”古正陽哼道:“我等想走便走,難道還有誰能攔住不成?”
白九霄心下暗覺不妙,冷笑一聲道:“既然你們脫離神教,如今又在這裡埋伏,難道你們也想與我武當為難不成?”
湯雨伯冷哼一聲道:“蕭漢今日著了二公子的道,武當派就算個個神功無敵也逃不出今日覆亡之局,你們二人身為江湖前輩,我有一言相勸,只要二位脫離武當,我二人自可放你們離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白九霄與司馬安對視一眼,司馬安嘿嘿樂道:“你們不是吃錯藥了吧?我們在武當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你們算什麼東西?憑你們幾句話便想騙我們出派不成?簡直是豬油蒙了心,痴人說夢。”
這番話說得正義凜然,白九霄佩服地看他一眼跟著道:“你們與我家掌門有仇自可前來挑戰,何必偷偷摸摸做此鬼祟之事?你二人論武功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有何本事逼我二人出派?”
古正陽眯起眼睛盯著白九霄道:“給你臉你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二人不客氣了。”司馬安金叉一擺道:“有本事盡管朝老瘋子一試,老瘋子怕你不成?”
湯雨伯臉上突然閃出一絲微笑道:“你我四人之間並無深仇大恨,又都是縱橫江湖幾十年的人物,何必彼此鬧僵,不若我四人一對一單打獨鬥,如若我二人僥幸取勝,你們便得退出武當遠離江湖,反之我們退出江湖,二位意下如何?”
白九霄不知二人打得什麼主意,正在猶豫之間便聽得司馬安哈哈大笑道:“要說左龍星與沈子都來到老瘋子還忌憚一二,憑你們兩個廢物想要威脅老瘋子簡直是笑話,來來來,我與你們戰上二百招再說話不遲。”跟著手中金叉一擺便沖湯雨伯而來。
蕭漢本來與慕容秋雨並排而行,突聽得頭頂一陣輕響,二人急忙分開抬頭同聲厲喝,話音剛落便見頭頂落下兩人,一人身穿大紅袍,一臉冷漠,正是紅煞司空憐星。另一人身穿紫袍,面目陰鬱,正是紫煞公冶紫英。
二人聯袂落至二人面前,蕭漢與慕容秋雨同時吃了一驚,不知道她們二人怎會在這裡出現。蕭漢知道她們原先歸胡雲昭調派,如白九霄想的一樣以為她們是受胡雲昭所派前來助陣,臉上急忙浮出微笑拱手道:“原來是二位前輩駕到,蕭漢有失遠迎,實是失禮,還望恕罪。”
司空憐星冷冷道:“不敢當,蕭宗首江湖翹楚,我能哪能承受得起?”公冶紫英跟著道:“蕭宗首神功蓋世,一戰剿殺侯聖與席大牢,為江湖再掃一害,實是可喜可賀。”跟著拱手為禮,慌得二人急忙還禮。
慕容秋雨感覺有些不對,淡淡朝二人道:“你們不跟在大公子身邊,怎麼會到這裡來?”司空憐星眼中閃出一絲寒光,冷笑一聲道:“我等已非神教門下,以前之所以幫著那小子做事,只是因為俞教主有恩於我等,現在神教入主中原稱宗,我等也算報恩完畢,從此恩義兩消,再不必受她約束。”
慕容秋雨與蕭漢面面相覷,不明白這裡面又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蕭漢看一眼滿臉陰鬱的二人字斟句酌道:“幾位前輩神功無敵,自然不能屈居人下,既然脫得自由,實是可喜可賀。”跟著話鋒一轉道:“你們二位老前輩既然來了,畢老前輩不會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