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杏看他扯了柴心月,頗感奇怪,只是大敵當前不及細問,當即答應一聲,對谷中鶴道:“我們兩個一起上,公孫師兄與覺遠師兄帶諸位師兄弟跟上,不要戀戰。”
眾人答應一聲,分頭沖上。白九霄、司馬安、楚天舒三人護了武當七子與蘇若彤,跟在三堂人馬身後徑直向山上沖去。
堵住上面道路的也就三五千條蛇,就算這些蛇悍不畏死,奈何人太多,雖然咬死咬傷了數十名武當弟子,卻也被斬殺殆盡,生生被武當派闖出一條路來。後面諸派掌門也是刀劍齊下,把剩餘蛇群斬殺一空,眾人發一聲喊,一起向山頂沖去。
胡雲昭被蕭漢安排護衛四宗,他手中並無人馬,只帶了北鬥七宮還有四名護衛加天魔教三老,眾人面面相覷,心內暗罵蕭漢不地道。
事情緊急,胡雲昭看到四宗仍沒有出門的意思,心下大急,當即奔到門口道:“牛群來了,大家快上山。”話音剛落,便聽屋內一個聲音慢悠悠道:“沈二哥,你出去看看。”
胡雲昭一愣,跟著鎮定下來,返回場中道:“讓他們逃去,這裡有沈老前輩與左左使,這些畜牲奈何不了我們。”眾人一頭,天樞宮主岑子真道:“江老前輩與教主老人家都在這裡,有什麼怕的?”眾人相視而笑,天旋宮主婁和光道:“看蕭漢嚇得臉都綠了,堂堂宗首不過如此。”眾人大笑,神態頗為輕松,顯然對沈子都與左龍星的實力極有信心。
蕭漢拉了柴心月的手,李月螢緊跟了慕容秋雨,眾人在武當弟子們沖殺下付出了數十條人命沖了出去,剛要松一口氣,便聽得“吱吱吱”數百聲響,無數猿猴手持匕首從各處湧了出來,登時把山道封住。
為首數十隻巨大的古猿個個足有小牛般大小,手中居然握著長達半尺的寶劍,這些古猿個個目露兇光,張著血盆大口,有的嘴裡還流著涎水,牙尖爪利,惡狠狠盯著剛沖出蛇群的眾人。
沈子都緩步從會議室走出來,胡雲昭諸人急忙躬身施禮。沈子都微一點頭,看蛇群又在逼近,當即雙臂一振,無數細木如牛毛細針一般射向蛇群,當即有數百條蛇被釘在堅硬的石頭路面上,蛇身劇烈晃動,卻是掙紮不脫,跟著便被蛇群分食。
沈子都連發三次,蛇群大駭,頓時停住攻勢,個個趴伏在地面不動,顯然在觀察形勢。正在此時,數百頭野牛在一頭小象般的頭領率領下狂奔而至,蛇群紛紛閃避,仍是被踩死了數百條。
胡雲昭急忙帶領眾人躲到一塊巨石邊,牛群跟著沖來,頓時把火堆沖散,為首的野牛瞪著血紅的牛眼直撲沈子都而來。
沈子都冷哼一聲,身子騰空而起,頓時輕飄飄落到野牛身上。那牛微微一愣,跟著狂吼一聲,前蹄突然高高仰起,妄圖把沈子都甩下去。
沈子都輕哼一聲,足底如長了膠一般死死踏在牛背之上,跟著身子前傾,雙掌雙錯,口中厲喝一聲,“啪”一聲巨響,那牛狂叫一聲,口鼻之中鮮血狂噴而出,跟著如山一般轟隆一聲倒上。
沈子都早已跳下,看都不看倒地的野牛,一聲輕哼便沖向後面的牛群。後面牛群沒想到一個回合頭領便被幹掉,頓時有些發愣。
沈子都哪會給它們時間,一掌一個,當即又拍死七八頭牛,死屍把山口牢牢堵住,後面的見勢不妙,哪還敢再不自量力,轉身便逃,又把重新集結起來的蛇群踩死了數百條。
北鬥七宮高聲叫好,俱誇沈子都天下無敵,正拍得起興,便見江素衣緩步而出,看一眼翻滾成一團的蛇群,哼一聲道:“沒得讓這些東西亂了興致。”跟著從身上掏出一個粉紅瓷瓶,把一些紅色粉末拍到手上,突然厲喝一聲:“退。”
無數粉末飛向四面八方,蛇群馬上騷動起來,不及反應過來便有上千條蛇如同被抽了筋一般趴在地上不動,跟著身子便開始慢慢融化,不到一盞茶時間便化得只剩下骨頭。
剩下群蛇這一嚇非同小可,就算是冷血動物,也是個個嚇得魂飛魄散,轉頭便逃,不到一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北鬥七宮贊聲大起,又誇江素衣毒功天下第一。江素衣哪會理他們,看一眼胡雲昭道:“蕭漢與丫頭呢?”胡雲昭苦笑道:“他們沖到山頂去了。”江素衣哼道:“廢物。”轉身退回棚內複命。
如果蕭漢看到沈子都手伏牛群,江素衣毒殺群蛇,估計會驚得掉了下巴。也是他一時氣急,沒想到利用俞韻溪身邊高手。左龍星還沒出手,蛇與牛便全部退走,只剩下山頂之上與武當派對峙的古猿。
四宗在俞韻溪率領下緩步走出木棚,看著遍地鮮血及無數弓箭,行空長老念一聲“阿彌陀佛”道:“俞掌門手下人才濟濟,我等自愧不如,實是佩服。”
白眉孫仁昭與刁北鬥也跟著感慨道:“前輩手下高人輩出,實力強悍,實非我三宗可比。”
俞韻溪雙目含笑道:“三位不必客氣。”江素衣扶著她道:“蕭漢已經沖上山頂,要不要過去看看?”俞韻溪輕哼一聲道:“可恨。”江素衣默然不語,只是輕輕扶著她胳臂。
俞韻溪不再說話,轉頭對刁北鬥道:“你的好門婿,大難臨頭獨自飛,好像並不太關心你們幾個的生死。”
刁北鬥還未回話,便聽一個聲音道:“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