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變色道:“他是唐文星門下幫派,這麼說劫走白娘娘的是唐文星?”蕭漢點頭道:“這廝擺明要與本派為敵,我只怕把他逼急了,這賊子投了俞韻溪,不僅三宗危險,我武當派也討不得好。”
楚天舒嘆氣道:“唐文星當年便桀驁不訓,三宗差點把唐門開除出派,要不是白眉道長為他說情便不會有他今日。如今他已坐大,我們不可不防,現在多事之秋,事情又繁雜,小不忍則亂大謀,待得諸事漸定,再與他翻臉不遲。”
蕭漢搖頭道:“我不找他,他已找上門來,必是聽聞訊息,想要先下手為強,故意給本派製造麻煩,唐文星在太歲頭上動土,我決饒不了他。”楚天舒道:“既然是聞人育祥把人劫走,他又是唐文星手下,他們必定會把白娘娘帶回唐門,我們現在身上都有傷,此事也急不得,不如先回武當休養一下再行定奪。”
蕭漢想到人人身上帶傷,段西柳與孟宛汐傷勢較重,前路未蔔,如果再遇兇險,武當弟子又不在身邊,如果折了一兩個自己可擔不起責任。思來想去,還是楚天舒說得有理。
休息一晚之後,蕭漢請谷中鶴去騾馬行僱了四輛馬車,停在城外一裡之外,慕容秋雨又新買了數身粗布衣裳,眾人一一換上,化做普通百姓,待夜晚城門將關之時匆匆而出,棄了馬匹在客棧,悄然上車,四輛大車各有兩名精壯馬夫駕禦,趁著夜色駛向北方。
四位姑娘同坐一車,由蘇南杏照顧。蕭漢與慕容秋雨、楚天舒同坐一車,谷中鶴兄弟四人坐一車,還好一路平安,再沒遇到什麼驚險。待到回至金陵,結算了腳力錢,眾人回到原先客棧住下,因為都有傷病在身,只能暫時住下休養。
過了五日,青龍堂堂主邢安平帶著四個分舵來到,聽聞眾人遇襲,大驚失色。蕭漢命他們護了一眾少俠回轉武當將養。
金陵城一片永珍更新景象,百姓們談起新任國主個個喜笑顏開,顯然都很滿意。李月螢本要請太醫給大家診治,蕭漢不願意與官府多有來往,看到眾人之傷不礙事,當即謝絕。
眾人傷口大多結痂痊癒,只有段西柳與孟宛汐傷勢較重,需要時日。武當弟子護了眾人出城,蛟龍幫杭英傑得知訊息,也派了弟子過來護送。
此時已近四月,草長鶯飛,江南風光正好。蕭漢心中卻是一片陰霾,諸多雜事堵在他心頭,讓他無心旁顧。慕容秋雨知道他心中煩亂,與楚天舒靜靜坐在車中,就這樣一路回到武當。
三堂堂主得知訊息,紛紛帶弟子下山迎接,白九霄、司馬安、萬事成、葉子萱、郝雨霏、武當七子、蘇小妹跟著下來。山口一時人喊馬嘶,熱鬧無比。
葉子萱抱著樊浩辰,小家夥已經三個多月,長得胖乎乎的,模樣十分可愛。蕭漢跳下馬車,一眼便看到小家夥正奇怪地看著他們這些人。忍不住便湊上前去,這孩子在山上每天見到人來人往,並不認生,反而伸出雙手來抓蕭漢光頭。
眾人一起微笑,蕭漢伸手接過孩子抱在懷裡逗弄。誰知小家夥突然尿了起來,噴了蕭漢一身。眾人哈哈大笑,蕭漢滿臉尷尬道:“童子尿解毒,正好去去我身上的邪氣。”
慕容秋雨過來幫他解外套,李月螢笑道:“還不還給葉姐姐?小心一會兒拉你身上。”眾人笑得打跌,葉子萱紅臉道:“真是該打,剛才下來得急,忘記把他尿了。”
蕭漢脫下外套,笑道:“不妨事,小家夥極有個性,我喜歡。”葉子萱接過孩子,被白小七一把搶了過去,七子立刻擁上去逗他。小家夥咯咯笑個不停,小手抓住白小七頭發拼命拉扯,疼得他中呲哇亂叫,還是蘇小妹過來幫他掰開。
眾人說說笑笑上山,先吃過飯,又洗了澡,各自回屋休息。一覺醒來,直感覺神清氣爽,起來練了一套掌法,便吩咐慕容秋雨通知所有中層領導開會。
眾人來到議事廳,各自坐下。屠雨萱、婁雨桐、孟宛汐不是武當派中人,仍被蕭漢請來,天山派眾人自不必說。
蕭漢看一眼眾人,把大蜀滅亡、擊殺九怪、南唐政變與尋找白妃之事一一說了,眾人直聽得唏噓不已,特別是聽到眾人大秣陵遇伏,個個心驚。
還好有驚無險,說完正事,蕭漢這才問起柴心月。剛才上山之時便沒看到,人多眼雜,也沒人告訴他怎麼回事。難道她不告而別?還是被藍傲霜接走了?
李月螢這才發現柴心月不在,奇怪道:“妹妹不是在山上待著嗎?又跑哪兒去了?”
孟宛汐哼道:“她身上有腿,不在這裡自然是走了。”葉子萱臉色微變道:“這個事本想以後再與掌門稟告,既然姐姐問起,便由郝部長來說吧。”
郝雨霏不滿地看她一眼道:“壞事都讓我來說,人是你看丟的好不好?”蕭漢輕哼一聲道:“她走了嗎?”郝雨霏撇嘴道:“走是走了,可惜是被人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