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雨皺眉沉思道:“靜心原本是九華山百福庵修行小尼,一向與世無爭,百福庵被毀後由司馬安保護投奔武當派,其實並非武當派中人,敵人怎會綁架她?”
蕭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沉吟道:“事情既已發生,急也無用,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武功平平,突然被綁想來必有原由,你回去告訴楚長老,命他請五派留守弟子繼續尋找,待我辦完正事後再行處理。”
事情一件套著一件,蕭漢本來稍微平靜的心又被攪成一團亂麻。慕容秋雨帶田承志下去吃過飯,開了間房讓他休息一晚,第二天回去複命。田承志問起李月螢,慕容秋雨不願意讓東京人員知道她已經殯天,藉口在為李景守孝吱唔過去,而且為了不讓他與金陵百姓接觸,她特意找來葛慶連負責派人護送田承志回到江北。
送走田承志,轉眼便是十一月初五,蕭漢與慕容秋雨換了衣服,二人一起騎了李從善送來的兩匹棗紅馬,早早來到鄭王府報到。李從善急忙有請,二人進了鄭王府,看到數十名王府護衛全身盔甲護著李從善出來,二人上前行禮,李從善笑道:“你二人委屈一下,做我貼身護衛,只是進了校場,沒有旨意萬不可隨意行動。”
二人自然遵從,按侍衛隊長指示跟在李從善身後出門,李從善上了大轎,眾侍衛騎馬把他護在正中,浩浩蕩蕩向西南方校場行進。
金陵百姓自然早已得到訊息,紛紛向西南方湧去,靠近校場的數座酒樓已被預定一空,富商巨賈紛紛包了房間,希望能遠眺彙演盛景。李從善本來聽了蕭漢建議,希望開放校場給百姓觀看,被韓熙載與嚴續斷然否決。李煜本就沒有主張,自然聽從大臣們意見,此事不了了之。
一路南行二裡多路,蕭漢看到遠遠一座軍營挺立在前面。這座軍營方圓足有數百米,四周極為空曠,外面並排立著無數軍兵,四角蓋有碉樓,四周一道高牆遮擋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裡面場景。
李從善人馬還未到校場,遠遠便飛奔過來數匹駿馬,一名青年軍官看到鄭王旗號,翻身下馬抱拳道:“神衛軍都頭廖天宇參見鄭王殿下。”
李從善開啟轎簾溫言道:“請廖都頭前面帶路。”廖天宇大聲應是,跟著翻身上馬,帶著數匹軍馬在前引路。眾人來到軍營門前,所有護衛神衛軍躬身下拜,李從善溫言撫慰幾句,眾人同時下馬,跟著廖天宇進入校場。
這校場就如後世的體育場一般,卻比普通體育場大了數倍。東西南北四面八方都布滿了軍馬,處處刀槍林立,有身穿大紅鎧甲手持長刀與長槍的騎兵,有手持團牌的步軍,各州軍旗各有不同,二十一州軍馬精神抖擻,把個校場擠得滿滿當當。
校場正北是一座高臺,正中擺著一張黃鍛龍案,左右兩側各擺著數張長桌,此時還空著。李從善是演習總指揮,自然要早早來到。李煜與一眾大臣還沒到,李從善登上高臺,各州帶兵軍官紛紛前來參拜。
李從善與這些軍官大都相識,見禮後正色道:“諸位將軍,今日一戰不僅事關各州軍馬榮譽,更關乎我江南軍事實力與抗擊外虜能力,希望各位傾盡全力,拿出你們最高水平一戰。”
眾將同聲答應,各自下去整隊。此次彙演各州各出一千軍馬,此前已經抽簽決出對陣次序,自有押陣神衛軍派人前往更換諸州兵器。因為是彙演操兵,不便再用真刀真槍,南唐準備了上萬把木刀木槍,又參照蕭漢的意見,在木製刀槍上包了石灰包用來驗證實戰效果。
一切都有條不紊,李從善事先也做了諸多準備,手下將官各司其職,把所有賽前事宜準備得妥妥當當,只待李煜與一眾文武大臣到來便宣告開始。
蕭漢與慕容秋雨立在李從善身後,看到高臺下數名全身鎧甲的押陣官在陣中縱馬來去,極為瀟灑威武。各州軍馬軍容嚴整,在各自軍官指揮下肅立在寒風中一動不動。蕭漢內心極為震撼,終於明白就算江湖門派再大,也永遠不可能是正規軍隊的敵手,這也就是數千年來武林江湖成不得大器的原因之一。
軍隊訓練有素,根本不是普通江湖人所能比的,論單打獨鬥軍兵可能不行,論團隊作戰能力,放眼天下武林,三宗加在一起都不是個兒,隨便派出幾個營來便能把江湖各派團滅。
此時校場之中足有二三萬人馬,卻是鴉雀無聲,只聽見押陣官奔來跑去傳令的聲音,還有各州軍旗獵獵飄舞的聲音。
李從善也是面色嚴肅,正襟危坐在高臺左方,數百名軍官列隊站在臺下,人人盔明甲亮,精神十足,讓蕭漢很是感慨,想著回去後也在武當派搞個軍事化訓練。
正在遐想之時,便聽到校場門外一片人喊馬嘶,數百軍馬護著一隊人馬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