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面色複雜地盯著蕭漢,蕭漢同樣看著他,二人四目相對,趙旭嘆氣道:“想不到我們還是成為了敵人?”蕭漢微笑道:“這一天遲早會來,早來倒比遲到好。”
趙旭不置可否,呆呆看他幾眼,終於低頭道:“請蕭掌門看在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放了紅玉,我把鑰匙還給你。”邊說邊從懷裡摸出那把青梅搶走的鑰匙母板。
蕭漢大怒,呀呀個呸的,這家夥比石初陽陰險多了,當著這麼多老怪的面居然提出把鑰匙還給自己。左龍星自不必說,連六煞的臉都變了色。如果趙旭把鑰匙給了左龍星,他們估計還無話可說,可偏偏要還給自己,就如一群狼環伺,主人卻把一塊肉給了豬一般,擺明就想坑他。
蕭漢右手稍松,紅玉連聲咳嗽,臉頰憋得通紅,連連向趙旭搖手,示意他不可妥協。趙旭一臉苦笑,仍然把手伸向蕭漢。
蕭漢突然右手一鬆,跟著一腳把紅玉踹回趙旭身邊,卻並不動身拿鑰匙。左龍星哪會放過如此機會,眼神一閃,大手突地前伸,剛要拿走鑰匙,便聽腦後一陣風響,情知不妙,身子向左一歪,卻見一隻瘦骨嶙峋的手後發先至,閃電一般從趙旭手中奪走鑰匙,跟著一閃而退,坐到後面一張桌子上。
他的動作雖快,眾人還是看得清楚明白,拿走鑰匙的正是原先那個一直趴在桌上的青袍老頭。左龍星一個大意失了鑰匙,頓時惱羞成怒,恨叫一聲沖了過來。
青袍老者冷冷站在原地不動,只是輕輕把鬥笠摘了,露出下面一張清瘦的臉,正是青煞沈子都。
在場眾人大驚失色,場中一時寂靜無聲,除了蕭漢一臉無所謂外人人震驚無比,不知道沈子都為何會突然在這裡出現,他到底幫著誰。
左龍星心頭暗驚,後退一步拱手抱拳道:“原來是沈兄駕到,不知者不罪,教主命你尋人,不知道找到沒有?”沈子都冷冷看他一眼道:“我的事用不著左兄關心,你辦好自己的事就成。”
左龍星嘿嘿笑道:“大家都為神教效力,如今沈兄拿走鑰匙,為弟我回去怎麼交差?沈兄倒是給老弟出個主意。”
六煞縮在一旁默然不語,趙旭五人更是個個面色蒼白,哪還敢說話。三怪身為江湖中人,自然知道青煞大名,此時驟然得見,卻是微退數步,縮在左龍星身後。
唯有蕭漢並不意外,轉頭笑道:“沈老前輩名動江湖,卻表現如此低調,實是令小子佩服、感動,鑰匙交與你老之手正是實至名歸,得我所願。”
沈子都冷聲道:“花言巧語,胡說八道,慕容丫頭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家夥?”蕭漢臉一紅,接著拍馬屁道:“沈老前輩雖為神教中人,卻是光明磊落,行事方正,小子對你老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他還要接著說,沈子都不耐煩道:“你給我閉嘴,再說我抽死你。”
蕭漢笑道:“你老讓我閉嘴小子就閉嘴,只要您老要明白一件事,那鑰匙本是我的,您老看得辦。”沈子都翻個白眼道:“鑰匙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你小子再敢胡說我掐死你。”
蕭漢嘿嘿了,您老自小對她關心有加,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能掐死我。”沈子都終於煩了,怒道:“滾。”
蕭漢嚇了一跳,馬上閉嘴退到一邊,趙旭鄙夷地瞅他一眼,蕭漢並不在意,反而一臉得色,看得青梅與紅玉恨不得沖上來剝了他的皮。
左龍星見他喝退蕭漢,笑道:“這小子著實討厭,沈兄不必理他。”跟著話鋒一轉道:“沈兄把鑰匙給我,二公子必有厚報。”沈子都哈哈大笑道:“一把破鑰匙,一個江湖傳聞,勞動兩位公子勾心鬥角,有何意思?鑰匙給你,厚報就不要了,如果有寶藏,分出一份給蕭掌門,算做我未來的賀禮。”
蕭漢急了,怒道:“什麼賀禮?本掌門擂臺都打敗了,要你什麼賀禮?”沈子都見他氣急敗壞,大笑道:“慕容丫頭已被廢除聖女一職,以後除了嫁給你小子,天下還有她的歸宿麼?我自小看她長大,沒有什麼送給她的,只有借花獻佛,拿一份寶藏也不為過。“
蕭漢看到趙旭的眼中滿是怨毒,沈子都看似做好事,卻把趙旭得罪到家了,鑰匙先被他搶了不說,又要送給左龍星尋找寶藏,好處又送給蕭漢。感情他費了那麼大工夫,一點好處沒撈到,還差點把青梅、紅玉搭上去。
左龍星見沈子都與蕭漢相識,而且頗似有交情,不敢大意,拱手道:“沈兄如此說話,你我一言為定,他日尋得寶藏,必會留出一份送與蕭掌門與慕容姑娘做賀禮。”
蕭漢大怒道:“滾蛋賀禮,本掌門不要。”六煞互視冷笑,特別是畢如霜彷彿很樂意看他吃癟,哼道:“慕容姑娘倒與蕭漢絕配,我們倒要提早祝賀二位喜結連理。”
沈子都兩眼微眯斜了她一眼,畢如霜如芒刺在背,立刻閉嘴。眼看蕭漢拒絕,臉色馬上由陰轉晴,剛要訓斥他幾句,便聽到客棧門外一聲佛號響起:“阿彌陀佛,這裡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