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禁軍同時抽刀出鞘,冰冷的目光如箭一般盯著眾人。職業軍人身上冰冷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這種氣質根本不是普通江湖人物可比,稍微一比便高下立判,如果真要起了沖突,加上外面數量龐大的禁軍與開封府衙役,估計不到一刻全體魔教都得折在這裡。
石初陽哪會不明白其中道理,立即轉頭呵護方鹿道:“閉嘴,哪能對大人如此無禮。”二人訕訕退下,石初陽轉頭回來,拱手道:“下人無禮,大人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既然暫停分封,不知原因何在?”
趙承宗看蕭漢一眼,嘆了口氣道:“公主身體有恙,可能被大雨澆著了,官家請了太醫前往診治,說是公主舊疾複發,一時不得痊癒,此事只能暫時擱置,等公主貴體安康後再議。”
狄寧哼一聲道:“聽說公主是藍傲霜徒弟,同樣是習武之人,什麼病會如此沉重,再說她一向在江湖上行走,倒沒聽說過有什麼舊疾。”
趙承宗冷冷掃他一眼道:“宮中之事豈是你等可以打聽?再說公主舊疾還要告訴你不成?”石初陽向他使個眼色,狄寧不再說話。石初陽看一眼得意洋洋的蕭漢,勉強笑道:“既是如此,本公子正好有些大事要辦,等事情辦完我再來東京探問公主。”
趙承宗滿意道:“公子實為明禮之人,如此甚好,也不枉官家一番誇獎,我也好回去交差。”
他順利完成任務,這才有時間在場中逐一找尋,一眼看到孟宛汐與孫雪卉坐在一起,眼珠子登時直了,心內暗嘆一聲,慢慢走過去對孟宛汐道:“孟姑娘也在,真是幸會。”
孟宛汐輕哼一聲,不悅道:“有什麼幸會的?一群妖魔鬼怪,還有你這種小白臉,一樣的討厭。”
蕭漢嚇得臉色微變,忙打圓場道:“孟姑娘不要亂說,趙公子是我們朋友。”跟著對面色尷尬的趙承宗道:“孟姑娘一向如此,說出話來能嗆死人,你別在意。”趙承宗打個哈哈道:“哪會?我只是好久不見諸位,感覺親切得緊,孟姑娘快言快語,倒是個直爽之人。”
孟宛汐對他極不感冒,輕哼一聲把臉轉了過去。蕭漢連聲道歉,趙承宗並不放在心上,又與他閑扯了幾句,便帶著禁軍匆匆離去,走時再三叮囑蕭漢有空一定要去開封府見他一面。
官兵一走,院中頓時熱鬧起來,三宗弟子個個喜笑顏開,顯得得意非常。石初陽的駙馬之位眼看再無可能,自然遂了正道之意。白九霄與一眾手下也是高興非常,大贊趙氏英明,絕不會輕易把一個公主許配給魔教弟子。
石初陽面沉似水,陰森森的目光看著趙承宗走遠的背影,恨恨嚥下一口氣,轉過頭來卻是滿面笑容,對蕭漢道:“上差已走,我們兄弟便可以好好喝酒看戲了。”
蕭漢笑道:“石公子好度量,倒令在下好生佩服。”跟著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亮起杯底道:“我還有些事要辦,不便打擾你們盡興。”
眾白道弟子紛紛起身,三宗弟子也從東北角落院子過來,院中只有魔教弟子們面色陰沉坐在那裡,目光裡滿是陰狠毒辣。
石初陽知道蕭漢是來看自己熱鬧,心內恨極,面上卻微笑道:“既是如此,那就不便強留蕭兄,我們兄弟之間自有機會親近。”
蕭漢輕笑道:“正是,我與石兄親近的機會還有許多,到時還要請公子手下留情。”石初陽微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還是各盡人事,各依天命吧。”
二人言語交鋒,相視而笑。石初陽看著慕容秋雨柔聲道:“妹子,江老前輩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還是希望你早日回去,以免受到殃及,到時後悔莫及。”
慕容秋雨淡淡道:“多勞公子關心,我的事我自有主張,用不著別人掛懷。”石初陽面色微變,打個哈哈道:“既是如此,算我沒說。”
李月螢突然道:“蕭漢,我們不是送了禮的嗎?為什麼不拿出來看看?”蕭漢恍然大悟道:“差點把正事忘記。”回頭向李月螢一笑,轉頭大聲道:“把綢子揭開。”
四名腳夫得令,同時抽動紅綢一角,“刷拉”一聲把紅綢扯到一邊,露出裡面白花花一副柏木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