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哈哈大笑,開山大斧虛空一劈,兩隻眼睛盯著蕭漢道:“我奉公子密令,全殲武當派和三宗弟子,你既是神教中人,為何會與他們在一起?”
慕容秋雨面不改色,淡淡道:“你奉的大公子還是二公子號令?為何你會來至谷底?那火是你們放的嗎?”
大漢得意洋洋道:“自然奉的大公子號令,二公子雖厲害,卻與本宮不熟。至於大火自然是本宮所放,你快快閃到一邊,不要妨礙本宮辦事。”
慕容秋雨臉色微變,問道:“大公子一向在宮內清修,是誰傳的命令?”大漢一愣,跟著大聲道:“公子令牌不會有錯,傳令的是公子侍婢,本宮認識,哪會有錯?”
慕容秋雨繼續問道:“誰告訴你們蕭漢行蹤的?”大漢搖頭道:“這你別管。”跟著面目猙獰道:“快快閃開,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
山谷狹窄,駱北鴻、段西柳、林君慎、屠雨萱、婁雨桐、孟宛汐分為兩面,拔劍護衛著圈中的武當七子和江東閣、王君廓。司馬安和楚天舒一臉無奈,相視苦笑,慢慢抽出兵器,站在眾人身後。
柴心月躲在蕭漢身後,輕輕從身上掏出一把鋼珠槍。蕭漢輕輕一拉慕容秋雨,站到前面,對大漢拱手道:“在下武當派掌門蕭漢,敢問宮主大名。”大漢聽他就是蕭漢,卻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滿臉疑惑道:“本宮鮑勞公,你就是蕭漢?”
蕭漢點頭道:“正是在下,你既然奉的大公子號令,如果在下跟你去見公子,可否放過我手下兄弟?”慕容秋雨微微搖頭,這簡直是在與虎謀皮,不如不說。
駱北鴻沉聲道:“要戰便戰,大不了一死而已,何必求他?”段西柳高聲道:“唯有死戰,不可墮了三宗威名。”
鮑勞公哈哈大笑,執著開山大斧對蕭漢道:“大家同為江湖人,就按江湖規矩,你我一戰,如若取勝,你跟我走,我放他們走。如若你敗,說不得全部留下性命。”
蕭漢心內暗喜,故意裝作沉思道:“鮑宮主剛才火燒山谷,本派損失慘重,在下雖不才,為了兄弟姐妹勉力一戰,請鮑宮主出招。”
慕容秋雨輕聲道:“你行不行?不行我來。”柴心月不說話,只是緊緊握著鋼珠槍。蕭漢故作輕松道:“放心。”跟著踏前一步。鮑勞公大手一揮,堵路的地鬼宮門人立即後退,讓出一片空地。
蕭漢其實一路行來,再沒正兒八經打過一架,每次都是三宗弟子頂在前面,現今沒了手下,只好自己親自出戰。他慢慢抽出寶劍,冷冷道:“鮑宮主請。”
江湖人有個毛病,就是太拘泥於規矩,什麼門派規矩,江湖規矩,白道規矩,黑道規矩,老是在對峙場合拼命標榜自己,一個個都要讓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好像不如些便勝之不武。
蕭漢可不會拘泥於如此約束,就像他在地宮中讓慕容秋雨劈翻棺材一般,如果不是如此,又哪會得到鑰匙。再說那些人已經死去,化為一堆枯骨,隨便別人怎麼看都無所謂,來那些虛禮何用。
眼見自己走投無路,鮑勞公居然提出單打獨鬥,自己便有了一半勝算。蕭漢挽個劍花,對鮑勞公道:“武當派掌門領教宮主高招。”
鮑勞公冷笑一聲,大斧突然當頭劈下。蕭漢見來勢兇猛,不敢硬接,身子一側,天絕劍跟著發出,地上雜草頓時被勁風攪起,把二人籠罩其中。
漫天飛舞的雜草之中,只聽到“丁丁當當”一陣亂響,跟著兩人分開。眾人只見蕭漢面如金紙,汗出如注,寶劍滿是缺口,氣喘如牛。再看鮑勞公,醜臉越發猙獰可怖,開山大斧上坑坑窪窪,退後兩步氣喘籲籲,目中滿是不可思議。
蕭漢只與他過了十招不到,便知道這奇醜無比的漢子功力還要高過自己,如果再打下去,自己就算雷劈不死,也會被大斧砍為幾段。
打架也好,打仗也罷,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拼的就是士氣。蕭漢今日突遭變故,戰力大打折扣,剛才就差點被斧頭劈中胸膛,嚇得他魂飛魄散,當即跳出圈外。
眼看鮑勞公要說話,蕭漢怕他讓自己認輸,立即道:“這裡地方太小,你我施展不開,換個地方再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