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心月點頭道:“正是,你看這第一句,衡門寂寞朝尋我,本句出自白居易《醉後走筆酬劉五主簿長句之贈兼簡張大賈二十四先輩昆季》第七句,後面一句是‘古寺蕭條暮訪君’。”
蕭漢急忙翻出紙筆寫下“白居易,七,古寺蕭條暮訪君”。柴心月看他一眼,繼續道:“這第二句‘山雲不卷雨自薄’出自唐彥謙《晚秋遊中溪》第三句,下一句是‘天氣欲寒人正歸’。”
蕭漢繼續寫下,柴心月指著第三句道:“手中十指有長短,這句出自劉商《胡笳十八拍》第十四拍第三句,後一句是‘截之痛惜皆相似’。第四句‘空手無金行路難’出自白居易《送張山人歸嵩陽》第十二句,上一句是‘長安古來名利地’。”
蕭漢簡直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一一寫下,後四句依次出自李白《白頭吟》第九句,後一句是‘豈惜黃金買辭賦’。韓偓《奉和峽州孫舍人肇荊南重圍中寄諸朝士二篇時》第二句,上一句是‘敏手何妨誤汰金’。李賀《神弦曲》第九句,後一句是‘笑聲碧火巢中起’。最後一句柴心月絞盡腦汁都沒想出出自何處,只得做罷。
蕭漢看著寫在紙上的幾個數字,分別是七、三、十四、三、十二、九、二、九,一臉茫然道:“這是些什麼玩意兒?”柴心月皺眉沉思,指著上面寫的“元圭參罰吾兗曳佾”八個字道:“這幾個字必是順序,你看一下,這山形頗似九華山地貌,有名的山峰也就那十幾個,只要一一對應,便能找出規律。”
蕭漢苦笑道:“一一對應談何容易,這八個字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我們去哪兒找?”柴心月死死盯著那八個字,突然搖頭道:“錯了,我們的思路不對。”蕭漢奇道:“什麼錯了?”
柴心月皺眉道:“剛才列出的數字不對。”跟著喃喃自語道:“君不十行惜手聲杯。”蕭漢盯著她道:“什麼意思?”柴心月不解釋,盯著地圖道:“元是一,圭又是什麼意思?”
蕭漢隨口道:“圭總不成是二吧?”柴心月眼前一亮,又看了一會兒,突然拍手笑道:“我明白了。”蕭漢笑道:“你故弄玄虛,把我都搞糊塗了。”柴心月不理他,指著地圖道:“這八個字最為簡單,說白了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只是個藏字謎而已。”
蕭漢按她指點,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懂了,元者為一,圭者為二,參下面是三,罰上為四,吾自然是五,兗上為六,曳下為七,佾上為八,原來如此。”
柴心月笑道:“你這裡有九華山地圖沒有?”蕭漢笑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有。”說著從小箱子裡拿出地圖,這地圖是上次張全約讓他看地圖後找人繪制的,打的就是秘密偵察的主意。
柴心月開啟地圖,在上面尋找一陣,指著幾座山頭道:“是了,你看標著‘元’字的山頭像不像蓮花峰,那裡有塊君臨石。第二座山頭頗似五老峰,聽說那是有個不老泉。”
柴心月指著地圖侃侃而談,再無有以前柔弱模樣。蕭漢呆呆看著她,手持紙筆,把她說的一一寫了下來。
蕭漢心中激動,收好紙筆,定定看著柴心月道:“三日不見,刮目相看,今日你把本掌門嚇到了。”柴心月嗔道:“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蕭漢嘿嘿笑道:“幸好地圖在我手上,幸好你在我身邊,如果落到別人手裡,縱使我聰明無雙,也猜不出其中奧秘。”
柴心月玉面微紅,嗔道:“你再胡說,我走了。”蕭漢一把拉住她扯入懷裡,嘿嘿笑道:“落入本掌門魔掌,你還想逃不成?”柴心月假意掙紮,二人正在角力,便聽得門外一個冷冷聲音道:“你們親熱完了沒有,我有事要說。”
二人再次分開,蕭漢兩次被人壞了好事,怒氣沖沖道:“進來。”門“砰”一聲被人推開,孟宛汐一臉寒霜走了進來。柴心月俏臉羞紅,訕訕道:“妹妹有事嗎?”孟宛汐看她一眼,點頭道:“我有事要和蕭掌門說,請姐姐迴避。”
柴心月尷尬萬分,勉強笑了一下,起身便要出去。蕭漢攔住她道:“柴姑娘是自己人,有什麼事直說便是,用不著瞞她。”
孟宛汐搖頭道:“此事重大,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蕭漢見她不似以前那般刻薄,心中懷疑,對柴心月道:“既然如此,你先回去休息。”柴心月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蕭漢對孟宛汐道:“現在說吧。”孟宛汐回身關上屋門,蕭漢笑道:“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你不怕人說閑話?”孟宛汐俏臉微紅,搖頭道:“我有正事要告訴你。”
蕭漢嘿嘿樂道:“孟姑娘居然會有正事,真是天下奇聞,請講,我洗耳恭聽。”孟宛汐冷冷道:“你笑吧,我要說出來,你不哭才怪。”
蕭漢慢慢收起笑容,看著她道:“說出來聽聽,再讓本掌門決定是哭是笑。”孟宛汐冷冷說出一句話,蕭漢登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