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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歪了一下腦袋,仍未醒來,蕭漢微笑道:“黑煞來了。”姑娘猛的抬頭,驚道:“誰來了?”跟著便看到蕭漢坐在床上微笑,驚喜交加,撲過來道:“你醒了?”
蕭漢笑道:“當然醒了,再睡就成死人了。”姑娘看他數秒,突然揚手就是一巴掌,蕭漢不及躲藏,只聽“啪”一聲響,臉上登時泛起五條指印。
蕭漢有些傻眼,捂著臉道:“連病人都打,你還有沒有人性?”那姑娘正是李月螢,只見她怒目圓睜,指著蕭漢道:“你敢騙我?難道不該打嗎?”
蕭漢張口結舌,道:“我騙你什麼了?”李月螢指著他道:“你剛才說黑煞來了。”蕭漢無語了,結結巴巴道:“我是病人,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兒?”
李月螢看他可憐的樣子,撲哧一笑道:“好了,你說吧,要吃點什麼,我去給你拿。”蕭漢捂著臉道:“臉都腫了,怎麼吃東西?”李月螢湊上前來,奇怪道:“不會吧?我看一下。”一把扯掉他的手,跟著臉便湊了上來。
蕭漢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從她身上傳來,心神一蕩,剛要伸手抱她,屋門突然大開,駱北鴻、江東閣、段西柳三人站在門口,看到眼前這一幕,俱感尷尬。
李月螢大窘,一把跳下床來,羞紅了臉對段西柳斥道:“你們看什麼?”段西柳一臉無辜道:“師妹,你這就不對了,他們兩個都看了,你為什麼只罵我一個?”
李月螢臉色更紅,箭步沖了過去,抬腳便踢:“我不僅罵你,還要揍你呢。”段西柳急忙躲避,身子一晃,便到了床邊,對蕭漢道:“你看看,小師妹越來越厲害,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駱北鴻和江東閣站在門口,微笑不語。李月螢羞惱交加,看著駱北鴻道:“不許笑。”駱北鴻點頭道:“師妹不讓笑,自當遵命。”二人果然繃起臉來,只有段西柳還在嬉皮笑臉,邊逃邊道:“我什麼都沒看到成不成?”
蕭漢也覺尷尬,勉強笑道:“別鬧了。”跟著問李月螢道:“我睡了多久?”李月螢白了段西柳一眼,哼道:“你這家夥,一直昏睡了一天,大家都以為你讓黑煞拍死了呢。”忽然跳起來道:“我得去稟告師父他們和行空大師知道。”
江東閣開口道:“不勞師妹,我去吧。”立即轉身離去。駱北鴻慢慢進屋,李月螢不再與段西柳打鬧,三人站在床邊,看著蕭漢慢慢起身下床。李月螢猶豫一下,還是扶他坐好,這才返身坐到椅子上。
蕭漢搖了搖頭,對她道:“你怎麼能坐下?一會兒行空大師過來,會說葉前輩教徒無方,不明禮節。”李月螢登時跳了起來,這次倒沒生氣,吐了一下舌頭道:“你說得對。”眾人一起微笑。
駱北鴻跟著談起善後事宜,四人唏噓不已,正在感嘆,便見屋門大開,少林寺行空大師、峨眉派白眉道長、天山派刁北鬥以及馬仁飛、厲天都、賀天笑、葉天寒走了進來,最後面跟著江東閣。
駱北鴻等人匆忙起來施禮,蕭漢剛要下床,行空大師擺手道:“不用多禮。”白眉道長打量他一陣問道:“蕭掌門現在感覺如何?”蕭漢仍是下床恭恭敬敬給三宗行了禮,眾人點頭微笑。
蕭漢正色道:“小子無禮,勞諸位大師費心了。”刁北鬥輕哼一聲道:“蕭掌門雷劈不死,可為天佑。此次武林免遭大難,蕭掌門功不可沒。”厲天都看一眼床邊站著的李月螢,冷笑道:“蕭掌門交遊廣泛,好像四小魔頭與蕭掌門也是舊識,還有那慕容秋雨,蕭掌門可知道她的來路?”
蕭漢看他一眼,心中很是不爽,呀呀個呸的,她什麼來路我怎麼知道,老子認識四小魔頭礙你丫的屁事,看你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彷彿老子欠你錢一樣,活該藍傲霜不理你。
蕭漢腹誹一陣,面上卻不敢帶出絲毫不悅:“小子初入江湖,除了與貴派幾位弟子有所交往再無交遊之人,倒是與九華派諸位大師有些不快。”行空大師面色一怔,立即道:“過去之事不提也罷,法和諸人之舉實與我佛門普渡眾生有違,蕭掌門勿怪。”
蕭漢笑道:“哪裡哪裡,各位大師還是很好的。”話鋒一轉道:“四小魔頭中的屠雨萱曾經抓過在下,幸好被天山派幾位高徒救下,因此有過一面之緣。至於慕容秋雨,在下與她在少林寺邂逅,聊過幾句,如此而已。”
眾人一齊點頭。三宗此番過來,一是探望,二是探他根底。三宗都在演武廳看到屠雨萱開口求他,又見慕容秋雨救下他與李月螢性命,心中疑竇叢生。蕭漢也是聰慧之人,一一解釋,眾人雖不盡信,見他面色真誠,十分倒信了八分。
葉天寒面色複雜,看看徒弟,又看看蕭漢,欲言又止。賀天笑滿臉微笑對蕭漢道:“蕭掌門義薄雲天,實是武林之幸,既然與這幾個不爭氣的相識,以後倒要好好親近才是。”
蕭漢躬身道:“在下得遇駱師兄等諸位兄弟,實是我的榮幸,前輩如此高抬,實為慚愧。”眾人見他甚懂禮貌,好感大增,又見他全身無恙,知道他天賦異稟,聊了幾句後便告退走。臨去之時,行空大師滿臉莊重道:“蕭掌門好好歇息,明日辰時請到議事堂議事。”不待蕭漢詢問,三宗已經退出屋外,只剩下駱北鴻等人。
待到眾人散盡,段西柳把門一關,羨慕道:“蕭兄,你賺大了,你可知道議事堂一向只有三宗才能進去,議的都是武林大事。”駱北鴻等人也是滿眼羨慕,一起向蕭漢賀喜。
蕭漢笑道:“你們別取笑我了,如果沒有白老前輩,就算雷劈不死,後果不堪設想。”見眾人點頭,蕭漢接著道:“哪位能告訴我白老前輩為何會突然出現?”
眾人互望一眼,段西柳道:“這個真不清楚,只知道白老前輩是一位江湖隱俠,行蹤不定,上次我等在池州竹林中截殺四小魔頭,便驚動了白老前輩。”他這麼一說,蕭漢登時想起,笑道:“原來如此。”眾人又談起白九霄大戰黑煞左龍星之事,俱是敬畏不已。
駱北鴻跟著說起石初陽,說是三宗都不知道他來自何方,何門何派,已經撒下數百探子前去打探。至於說到慕容秋雨,有人傳言她來自漠北,又有人說來自遼東,眾說紛紜,卻無人知道她的底細。
蕭漢想起那晚二人在寒風中暢聊,聽她嗓音柔柔的,倒像江南女子一般。又想起她從天而降救自己時那婉轉一眼,讓他的心莫名的跳個不停。
李月螢一直乖乖站在那裡聽他們說話,此時像極一個溫柔可愛賢良淑德的江南女子。蕭漢不時看她一眼,李月螢雙目含笑,也盯著他看。蕭漢直感覺全身暖暖的,猶如春日陽光照射全身。
眾人正談得熱鬧,便聽外面有人敲門,段西柳過去開門,看到兩個小沙彌端著一碗雞蛋羹和一盤饅頭站在外面。眾人知道是他們前來送飯,便紛紛告辭,蕭漢實在餓得夠嗆,也不跟他們客氣,送他們出了門,李月螢卻未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看著你吃。”
蕭漢當然求之不得,兩個小沙彌放下碗筷,施禮退下。二人退出去,帶上屋門。蕭漢一把抓起兩個饅頭,急道:“我還以為他們想餓死本掌門呢?”李月螢大笑,指著他道:“看你這樣子,就是個餓死鬼。”
二人說說笑笑,一直到蕭漢吃完,李月螢端了碗筷出去,蕭漢滿意地擦著嘴角,打了兩個飽嗝,正準備試一下自己的身手,便聽門外有人道:“蕭漢在嗎?”
聽到喊聲,蕭漢登時打個哆嗦,立即回道:“他不在。”門外的人登時笑了,推門進來,蕭漢無奈地看著來人道:“黑天半夜,孤男寡女的,惹人非議。”
來人嬌笑道:“少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跟著身子一閃,露出一個身穿淡黃長衫的少女。蕭漢兩眼登時睜大放圓,看一眼她高高的胸脯,暗咽口水道:“二位請進。”
來人正是孟宛汐和柴心月。二人進來,打量一下,孟宛汐笑道:“姐姐呢?我們是特意來道歉的。”蕭漢尷尬道:“她怎麼會在這裡?”柴心月柔聲道:“又騙人,我們都看到她端著盤子出去的。”
蕭漢老臉一紅,咳嗽道:“你們要找她道歉,等她回來好了。”孟宛汐哼一聲,坐到椅子上,不屑地看著他道:“蕭掌門一戰成名,恭喜恭喜。”蕭漢謙虛道:“哪裡哪裡。”孟宛汐冷笑道:“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得做了多大的孽,連上天都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