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螢看他走近,突然抬起右腿狠狠踢向他小腿。段西柳“啊呀”一聲怪叫,急忙後撤,仍是遲了一步,被她腳尖掃中,登時叫了起來:“師妹,為何打人?”李月螢揚著手中金釵冷笑道:“你看看這是誰的東西?”
段西柳眼球一轉道:“難道是孟姑娘的?或者是桃花派齊幫主、觀音庵伏幫主的?”李月螢怒道:“胡說八道,你眼瞎了不成?這是柴心月的金釵。”
見她認了出來,段西柳苦笑道:“我真不知道這是柴師妹的東西。”駱北鴻和江東閣互視不語。李月螢把金釵扔到蕭漢身上,冷笑道:“我就知道那臭丫頭見過蕭漢,從小到大什麼東西都跟我搶,搶不過了便玩手段,耍陰謀。”
段西柳尷尬道:“師妹誤會了,我一直和蕭兄在一起,從沒見過柴師妹過來。”李月螢咬著嘴唇,忽然雙目含淚,轉頭對駱北鴻和江東閣道:“師兄,是不是掌門師伯和厲師伯賀師伯都生我的氣,不喜歡我?”
眾人頓覺尷尬,駱北鴻勉強笑道:“哪有此事?大家喜歡你還來不及,哪會生你的氣?”李月螢雙眼一紅,眼淚慢慢流下,輕搖玉首道:“師兄騙我,我沒有師姐漂亮,不會討師伯們喜歡,又連累幾位師兄受罰,蕭漢也因為我受傷,你們都在心裡怨我、恨我對不對?”她越說越委屈,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三人徹底傻眼,段西柳慌得手足無措,急忙上前哄道:“哪有的事?沒人拿你跟師姐比,大家都很喜歡你,掌門師伯和厲師伯賀師伯也都喜歡你,只是怪你不打招呼便沒了蹤影,當然要訓斥幾句,比起我們以前挨的打來算得什麼?”
駱北鴻也上前道:“師妹過慮了,你看這屋子狹小,蕭兄又昏迷不醒,你再這樣,他知道了心裡會難受的。”江東閣只是點頭不語。
李月螢聽他提起蕭漢,突然收起眼淚恨聲道:“你們都不喜歡我也罷了,連這個臭東西都敢和孟宛汐、柴心月聯合起來騙我,我跟他沒完。”
眾人見她變了臉色,同時打個寒噤。段西柳道:“小師妹,我真的跟蕭兄一路同行同住,根本沒見過他和孟姑娘、柴師妹聯絡,再說孟姑娘有五個怪物跟著,柴師妹有藍師叔跟著,一向獨來獨往,哪會跟我們聯合?”
李月螢搖頭道:“你說謊,柴心月的金釵是他父皇給的,從小就沒離過她的身,哪會輕易掉落,說不準,說不準……”段西柳見她越說越沒譜,忙道:“沒影的事,說不定柴姑娘跟孟姑娘一樣,都是比武輸給了蕭兄,拿來當彩頭的。”
李月螢情商不行,不代表智商不行,聞言立刻道:“這麼說他們兩個見過面?”段西柳一時不慎,中了李月螢的陷阱,咳嗽連聲道:“我真沒見過。”
李月螢看一眼昏迷的蕭漢,忽然輕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這世上的人除了師父,就沒人疼我了。如果蕭漢和柴心月好上,我還找誰去玩兒?”
眾人差點昏倒,鬧了半天,本以為她在吃醋,打死都想不到她會來這麼一句。三人同時鬆了口長氣,段西柳重新恢複嬉皮笑臉道:“你還有我們呀,只要小師妹願意,師兄保證陪著你遊山玩水,踏遍三山五嶽,玩遍五湖四海。”駱北鴻也跟著笑道:“大家都是朋友,蕭掌門就算認識柴師妹,也沒你和他那般交情,說不準是蕭掌門贏了她,想要你高興呢。”
江東閣跟著點頭。李月螢半信半疑看著他們,突然看著床上的蕭漢怒道:“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瞞著我做壞事。”段西柳尷尬道:“師妹此言差矣,我一直呆在蕭兄身邊,你說他做壞事,自然是責怪我了。”
李月螢鳳眼一瞪,怒道:“他做壞事自然有你的份,回頭我便告訴師父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三人嚇了一跳,急忙一起道:“小師妹可不敢,傳到他們幾個耳朵裡,師兄幾個可吃罪不起。”
李月螢本就是嚇他們,想起厲天都對自己又兇又狠,眼圈又紅了,再看到蕭漢為保護自己到現在都昏迷不醒,又是感激又是心疼,眼淚再次流下來。
駱北鴻嘆口氣道:“時間不早,我們走吧。”李月螢撿起金釵,忽然對段西柳道:“蕭漢是不是喜歡柴心月?”段西柳快被她一驚一乍搞暈,不過一路行來,蕭漢明顯對李月螢感情深厚,聞言忙道:“沒影的事,倒是他聽說你逃了,便晝夜兼程追了過來。”
李月螢哼了一聲,接著道:“如果他們好了,我就打死他,絕對不能讓柴心月得意。”三人苦笑連連,徹底無語了。
駱北鴻再次催道:“時候不早,我們該走了。”李月螢又看一眼蕭漢,想了一想,把玉佩和金釵放到他的床邊,恨恨道:“等你醒來要你好看。”駱北鴻看了那玉佩一眼,轉身便要退出屋門。二位師弟緊跟在他身後,李月螢自然留在最後。
忽聽得一聲呻吟,一個微弱的聲音道:“你打死我,真沒人陪你玩了。”李月螢一聲尖叫跳了起來,跟著一個巴掌呼到蕭漢臉上,同時叫道:“蕭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