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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螢見他撲倒在地,馬上跳了起來,驚惶道:“你怎麼了?”突然看?6??蕭漢撲到那袋金子上面,牢牢抱著,伸手進去拿出一個金元寶,兩眼直放綠光,居然拿牙齒去咬它,看得李月螢張口結舌。
蕭漢頭一次見到這麼多金元寶,一時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緊緊把袋子抓在自己懷裡,口裡喃喃自語:“發財了,發財了。”跟著感覺嘴角發粘,用手一抹,居然流出了口水。
李月螢呆呆地看著他,厭惡道:“行了,看看你那樣子,丟死人了,還不快起來。”蕭漢傻笑著站了起來,一把抱了袋子,雖有百斤重,卻一點感覺不到,笑得合不攏嘴。李月螢啐了他一口道:“真是狗肉不上桌,幸好沒人見到,還不快走。”
蕭漢緊緊抱著袋子,跟在李月螢後面向外走。蕭漢滿面春風,笑道:“我蓋房子的錢有了。”李月螢一愣,道:“蓋房子還要用錢嗎?”蕭漢愣了一下,點頭道:“李小姐,蓋房子不用錢嗎?”李月螢搖頭道:“我不知道。”蕭漢這才想起他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自然沒見過蓋房子,現在自己心思都在懷裡的金子上,也懶得跟她解釋,不過這麼多黃金,總得想辦法自己拿住。
想到這裡,蕭漢小心翼翼道:“蓋房子需要好多好多錢,還要請工人,吃飯喝水都要錢。”李月螢漫不經心道:“你先拿著這一千兩金子,等我們回去拿了其餘的,分你一半,應該夠了吧。”跟著便變了臉色,心事重重的樣子。
蕭漢大喜,太夠了,不僅夠了,連自己都成財主了。傍大款果然有好處,呀呀個呸的,吃軟飯就吃軟飯,這軟飯我還就吃定了。他一門心思撲在金子和幫派建設上,根本沒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出了紫竹林。
葉天寒就等在外面,見二人出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們快回去,不要惹大人生氣。”李月螢臉沉似水,牙齒輕輕咬著下嘴唇,輕輕道:“師父,我跟你迴天山好不好?”
蕭漢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牢牢抱著錢袋問道:“我們不是打贏了嗎?還有什麼事?”葉天寒不理他,對李月螢輕聲道:“螢兒,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讓你生在……那裡,命運早已註定,不可更改。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李月螢不再說話,眼裡突然流下淚來。
蕭漢嚇了一跳,立刻扔了錢袋,一個搶步過來焦急地問道:“怎麼了?是那姓孟的給你下毒了嗎?我找她去。”從他見李月螢以來,老是捱打,還從沒見過李月螢流淚。看到她現在可憐巴巴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李月螢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撲哧”一笑,用手背抹了下眼睛道:“看你個傻樣子,我沒事,你放心好了。”不待蕭漢說話,又跟著道:“這次你受了傷,真是抱歉,謝謝你。”蕭漢擺手道:“我練的天雷神功,雷劈不死,自然沒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傷心流淚?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刀山火海,蕭漢我絕無二話。”
葉天寒拄著銅拐,冷冷站在一邊,頭轉向另一邊。李月螢看了蕭漢一眼,忽然笑道:“我的事你能幫上什麼忙?你打又打不過我,除了能說,還會什麼?”蕭漢沒想到她一點都體會不到自己的深情,沮喪道:“你說得也對,算我無能。”
李月螢又變了臉色,嘆氣道:“命寡多難,逢木重生。行正大師是江湖上少有的精通周易之人,這八字評語我雖不聰明,也懂得其中含義。原來人的命確實是上天註定,逃不脫的。”蕭漢聽得雲裡霧裡,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有什麼人或事讓你不高興了?”
李月螢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你別管了。”看了一眼地上的錢袋,忽然拿出孟宛汐給她的印鑒,輕輕遞過來道:“你拿著這個,到客棧拿了錢回去蓋你的房子吧。”蕭漢接過印鑒,問道:“我能跟你回金陵去麼?”
李月螢搖頭道:“不能。”蕭漢知道必有大事發生,一時又問不出來,急得汗都出來了。李月螢看了他幾眼,突然對葉天寒道:“師父,我們走吧。”葉天寒輕輕點頭,銅拐在地上一頓,忽然彎道上駛過一輛馬車,後面跟著四個騎棗紅馬的勁裝少年,正是李子師府上守門的四個少年。
李月螢回頭看了蕭漢一眼,輕輕擺了擺手,便鑽進了車裡。葉天寒跟著上去,忽然探出頭來對蕭漢道:“蓋好幫派,記得通知我們,到時老婆子一定前來祝賀。”還未等蕭漢說話,便聽馬鞭一響,馬車轆轆遠去,四個少年揚鞭催馬,激起一股煙塵。等煙塵散去,蕭漢極目遠眺,再看不到她們的影子。
蕭漢本來挺高興,卻沒想到人生得意之時便是失意之日。李月螢和他驟聚即分,讓他很不爽。不過想到葉天寒走時所說,顯然這師徒二人對自己的感覺大有改觀。要知道葉天寒答應來參加幫派落成典禮,那便意味著天山派出面支援他。如此一來,九華山諸派便不會再為難他。
蕭漢扛了錢,找到客棧,拿出孟宛汐的印鑒,店家檢視之後,又搬出九個一模一樣的袋子。一千兩黃金足有八九十斤,蕭漢請店家幫忙僱了輛馬車,把黃金裝進車廂,然後親自押著,直奔美女峰下自己租住的農家院。
眾人不意他拿回這麼多錢,差點樂瘋。葉子萱指揮眾人把錢搬進一個空屋之中,並派李月軒和葉天傑兩人看守。蕭漢高興之下,一人發了一個五兩重的金元寶,門派諸人就跟過年一樣。先是拿錢買了酒肉,大吃大喝了一頓,然後人人買了新衣服,跟著連夜點亮火把,在堂屋召開門派大會,對幫派建設事宜進行規劃。
為表重視,蕭漢特意吩咐萬事成準備了紙筆,又讓剛從qy縣回來的田承志負責記錄,葉子萱和郝雨霏負責佈置會場以及服務工作。因為佔的是個農家大院,屋裡沒什麼像樣的傢俱,還好上次招待諸派大師時葉子萱到村裡買了數張椅子,和原本就有的幾張桌子擺成一圈。為了規範,葉郝二位姑娘照著蕭漢所說,把每張椅子後背上都寫上了名字,考慮到天氣寒冷,又給每個人準備了坐墊。
蕭漢本想搞個橫幅,想到這個時代不興這個,便罷了。眾人都覺得新鮮,一個個興高采烈,各自換上新衣服,一個個精神抖擻,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椅子,規規矩矩坐到上面。
這些人俱是少年入谷,上任宮幫主為人古板,他們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柴,燒水做飯,雖說也練武,卻沒江湖上那般用功。原先幫中人數眾多,有十多個分舵,還熱鬧一些,自從被人差點滅幫,眾人都感覺末日來臨,做事便沒了精神。
蕭漢來後,又一味的出谷闖蕩,眾人感覺幫派遲早要完在他手裡,卻沒想到還有如此一天。一個個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看著坐在主席臺上的蕭漢,百感交集。
主席臺是蕭漢的活學活用,葉子萱聰明伶俐,自然而然便把他的椅子放在正中,又遵照蕭漢指示做了個牌子,上面寫著“九華派掌門蕭漢”,放在桌子上。蕭漢左看右看,總感覺像個靈牌,研究了半天才發現古代寫字都是從上到下的,如此擺放委實不吉利,立刻命她拿走。
現在有錢了,葉子萱和郝雨霏拿出一捆巨大的蠟燭,每支足有小孩手臂粗細,一一點燃放到眾人面身後的木架子上,把個石屋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有了蠟燭,便熄了火把。萬事成看著眼前的一切,恍如夢境一般,嘴巴不停蠕動,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一切準備妥當,蕭漢示意葉子萱回到座位上,然後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大聲宣佈道:“九華派第一次全體代表大會暨首屆幫派規劃大會正式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