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見他們認識,心道糟了,這樣一來,屠雨萱鐵定完蛋了。再看場中,林君慎展開破劍三十六式,招招不離她全身xue位,一時之間竟然逼得她左支右絀。眼看再過數招必敗,蕭漢急出一頭冷汗。
正在此時,忽聽頭頂之上一人嬌斥道:“駝子柺子,你二人瞎了麼?還站在那裡挺屍嗎?”話音未落,便見一個人影從天而降,竟是從客店上面飛了下來,穩穩落到二人面前。
蕭漢急忙看過去,卻見是一個十七八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全身蜀錦長裙,腰束淡綠色絲縧,腰間掛著一塊玉佩。臉如滿月,濃眉大眼,長得跟個瓷娃娃一般。發髻高挽,上面插著數枝玉釵,雍容華貴。
那二人一見她,面色當即變了,互相看了一眼,柺子道:“小姐,人家江湖打鬥,我們插手不好吧?”那姑娘看他一眼,訓道:“你瞎了不成,你沒見一個年輕小子在欺負人家小姑娘麼?你們不動手難道還要我動手不成?追了幾千裡,連個小偷都抓不到,也不知道哥哥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一頓罵,罵得二人面紅耳赤,瘸子尷尬道:“小姐別說了,我們出手就是。”手中銅拐一翻,和柺子一起走到場中,先向金仁澤施了一禮道:“金三俠,能否給我兄弟一個小小面子,放過這位姑娘。”
金仁澤卻並不買他們面子,淡然道:“你可知道她是何人?我為什麼要抓她?”瘸子看了一眼身後的姑娘,咬牙道:“我兄弟不想得罪嵋眉派,還請金三俠給個薄面。”金仁澤搖頭道:“這裡之事與二位無關,還請二位盡早離開。”
二人身後的姑娘卻很不耐煩,插話道:“我讓你們出手,只管羅嗦什麼?”二人尷尬萬分,對金仁澤道:“金三俠不肯相讓,說不得只好得罪了。”二人互視一眼,突然雙雙飛起,一杖一拐,一左一右擊向林君慎。
金仁澤大驚失色,驚叫道:“你們瘋了?”寶劍嗆啷一聲抽出,挽個劍花,立時沖了上去。屠雨萱得人幫忙,壓力大減,天魔劍法全力施展,逼得林君慎接連後退。
那二人一招逼退林君慎,當即後撤,怕是不想得罪金仁澤,卻沒想到屠雨萱得理不饒人,得二人解圍,不退反進,竟然撲了上去。
林君慎一著落敗,心下一慌,出手稍慢,便見屠雨萱寶劍直奔自己面門。這一嚇非同小可,情急之下,身子後仰,“啪”一聲跌倒在地。屠雨萱寶劍跟著落下,林君慎急忙揮劍格擋,劍鋒擦著他的劍尖而過,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小小的口子。
金仁澤見徒弟受傷,臉都綠了。怒喝一聲道:“妖女找死。”寶劍揮出一道劍影,帶著一陣罡風,直刺屠雨萱前胸。他的功力非凡,絕非屠雨萱可比,剛一出手,連身邊的蕭漢都覺得殺意四溢。
瘸子和駝子沒想到事出意外,呆呆地站在那裡不動。那圓臉姑娘急道:“兩個笨蛋,還不救人?”二人不敢怠慢,杖拐雙雙出手,正好架住金仁澤的劍氣。蕭漢不敢怠慢,迅速沖了上去,一把拉開圈中的屠雨萱,輕聲道:“不要打了,我們快逃。”
說完不待屠雨萱答應,當即拉著她的左手向街裡狂奔。屠雨萱不意他如此大膽,嬌叫一聲,回頭看了救她一命的姑娘一眼,施展輕功,反客為主,帶著蕭漢幾個起落,不見了蹤影。
金仁澤目光鐵青,看著瘸子駝子道:“二位能否給在下一個交待?”二人面色尷尬,駝子道:“金三俠,剛才多有得罪,我二人在這裡賠禮了。”說著二人雙雙施禮。金仁澤面色漠然,看著回到身邊的林君慎,先仔細檢查了一番,林君慎小聲道:“沒事,劃了一道小口子。”金仁澤這才放心,對瘸子和駝子道:“郎四倍,那五倫,你們在西邊呆得好好的,來這裡做什麼?”
二人苦笑道:“江湖流散之士,總得找個託身之所,我二人奉命幫這位姑娘在江湖上找一個人,一路輾轉,方到這裡。”金仁漢看那姑娘一眼,那姑娘卻是笑意盈盈,上前一步道:“金前輩,你這小徒弟武功不錯,只是不該打人家姑娘,剛才多有得罪,我在這裡賠禮了。”說著躬下身子施禮。
金仁澤急忙回禮,奇怪道:“你是何人?”姑娘道:“小女子孟宛汐。”金仁澤搖頭道:“恕在下眼拙,能得郎、那二人護衛,想必也是大富大貴之家。”孟宛汐笑道:“金前輩好眼力,小女子西來,是因為丟了一件東西,一路追蹤過來的。剛才失禮之處,還望勿怪。”
金仁澤見她笑意盈盈,他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只是放走屠雨萱,心內微有不甘,嘆道:“姑娘好心,卻不知道放走的是誰?此事罷了,你們走吧。”孟宛汐還想說話,郎四倍駝著揹走上來道:“小姐,我們還有事要辦。”說著對金仁澤道了“告辭”,三人一起離開。
林君慎眼睛盯著孟宛汐,目射兇光。金仁澤拍拍他肩膀道:“算了,我們也走。”林君慎身子一躬,恭恭敬敬道:“是,師父。”金仁澤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不服?”林君慎不說話,金仁澤接著道:“你可知那個駝子和柺子是誰?”林君慎搖搖頭。
金仁澤嘆道:“你可聽說過我們大蜀國有‘天殘九怪’之說?”林君慎驚道:“天殘九怪?”金仁澤點頭道:“對,他們兄弟九人,都是身有殘疾之人,卻個個武功高強,而且心狠手辣,輕易得罪不得。”林君慎點頭道:“師父的意思是天殘九怪都來了?”
金仁澤搖頭道:“這個為師也不知道,只是小小九華山,卻能引得他們前來,卻著實奇怪。那姑娘雍容華貴,非同常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是先找客店住下,等你們師兄過來再說。”二人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