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他配得到無緣無故的善意嗎?
寂臨淵不相信。
祝之漁有點失落。
雖然她本來也沒打算感化任何人,但是寂臨淵讓她生出一種好心當做驢肝肺的挫敗感。
祝之漁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她心裡不舒服,便會立刻遠離負面情緒來源。
馬上入城了,橫豎自己去京都也不是為了寂臨淵,若能換一輛馬車,祝之漁進城之後趁機溜下車也方便。
祝之漁扶著車廂壁,想趁著隊伍休整的空隙下車換乘。
寂臨淵突然伸出手,攬住她的腰。
祝之漁驚訝,剛要出聲,身後那人先按捺不住,發聲了。
“我覺得有趣。”寂臨淵嗓音沉悶,不通人情世故,不知如何向她低頭認錯,只是用手臂勒著祝之漁的腰,用強硬的手段挽留。
“你要複仇?因這些年顛沛流離的苦日子而複仇?”祝之漁想了想,大概是這些原因。
“不是。”
“或是抱怨命運的不公,討回公道?”
“也不是。”
寂臨淵收緊手臂,將她鎖在懷裡,冷冷吐字:“好玩。”
“什麼?!”
祝之漁僵硬地轉過頭:“好玩?”
寂臨淵頷首:“調.情,有趣。”
“調.情?!”
祝之漁頭腦一片空白:“老天奶,是我誤人子弟了嗎?你對調.情又有什麼誤解?這個詞彙不是這麼使用的!”
男人攏在腰間的手掌摸索著,用力抓住她的手,嵌入指縫。
“那麼,什麼叫作調.情。”
寂臨淵忽然握著她的手貼上自己側臉,幽深的眸底漾起幾分戲謔笑意:
“這樣?”
發燙的呼吸纏著祝之漁僵硬的神情。
“狐.貍精。”祝之漁低低斥了一聲,這男的怎麼比她還會釣,簡直禍國殃民。
年輕的儲君像一隻引頸受戮的羔羊進入豺狼虎豹環顧蟄伏的京都。
但他不是羔羊。
他根基淺薄不通人情世故,同樣,他城府深沉生性詭譎。
馬車駛過城門,祝之漁掀起簾幕,準備甩了背後的粘人精,躍下馬車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