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拉開,祝之漁把扯破的衣裙團成一團,反手扔到男鬼懷裡。
頗有一種甩張支票走人的隨性。
寂臨淵伸臂奪了過來,單手攥住她的衣裳:“你是不是又想借機離開。”
“雨這麼大,我能去哪兒。”祝之漁從容回應,正要踏出門檻。
“砰!”木扉震顫的悶響震得祝之漁耳膜發麻。
木門拉開的瞬間,身後驟然卷來陰冷的風。門扉發出悶響,凝聚的鬼氣將門板重重拍回門框。
“?”祝之漁一愣,身後堅實的匈膛已貼了上來,寂臨淵的手掌帶著力量壓上門扉,將她困在門板與臂彎間。
寂臨淵俯身將下頜抵在她肩窩,看起來像一頭重傷的困獸。按著門的手掌青筋暴起,五指卻洩了力似的虛攏著。
“說實話,又想去哪?”小臂橫在身前緩緩收緊,鬼王低啞的吐息擦過祝之漁耳廓。
“都說了,下樓去交房錢。”祝之漁被鐵箍似的手臂勒得後仰,微濕的衣料緊貼著身後結實的匈膛。
“這個時辰,客棧掌櫃已經歇下了,你出去能尋到誰?”寂臨淵下頜抵著她發頂,吐息灼得她耳後碎發輕顫。
他掰開祝之漁的的手:“你帶傘下樓,是想出遠門吧。”
祝之漁掙了下,掙紮著去摳門框,寂臨淵突然松開桎梏,雙臂鐵箍般橫過她喓間往後帶。
祝之漁踉蹌著幢進他懷裡。
“說謊,你又在欺騙我。”
鬼王右手仍壓著震顫的門板,按在她喓間的臂膀驟然收緊,動作磨出細碎悶響淹沒在屋外滂沱的雨聲裡。
“鬆手!”祝之漁屈肘後擊,卻被寂臨淵的手掌輕易握住整截小臂,順勢反剪。鬼王的呼吸噴在她耳後,那是潮刂濕的,帶著壓抑的歂息。
少女鬆鬆挽起的長發不知何時散開,雙方在逼仄的門後撕刂扯,祝之漁披散著頭發被鬼王抵在門板上。
“鬆手。”她望著寂臨淵的眼睛。
“你拗不過我的。”寂臨淵突然屈膝抵進她裙裾之間,他低著頭,鼻尖擦過少女汗濕的鬢角,喉刂結滾動著壓下情緒。
“若我偏不放手呢?”
濕發黏在兩人緊貼的頸間,隨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寂臨淵突然偏頭咬住她肩頭濕刂透的衣料,報複性的隔著布料在鎖刂骨上硌出紅痕。
“告訴我,告訴我究竟為什麼非走不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離開我。”
寂臨淵自身後緊緊抱住她,有力的手臂環住身體,試圖阻止祝之漁離開。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又找了你多久。”
祝之漁感受到頸側斷續的熱息。
“你沒有什麼不好。”她垂下眼睫,輕輕撫摸鬼王橫在身前的手掌,“你我終究不屬於同一個世界,今夜見上一面,你了卻執念便可以回到原來的時空了。”
人生如逆旅,相逢是期許,離別才是生命的常態。
她想,終有一日她會告別這個書中世界。
祝之漁沒忘記自己的使命:“往後,你守你的鬼域,我也有我的任務要去完成。還有許許多多的魂靈彌留忘川,他們需要我的幫助。”
“可是我也很需要你。”
驚雷炸響,寂臨淵收攏雙臂,近乎兇狠地將人嵌進懷裡,鼻尖深埋她散亂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