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珏閉上眼，十分疲憊地說：“你自己看吧。”
章明珠緊緊捏住了被角，對她來說一點不沉的被子卻好像有千斤重，怎麼都掀不開似的。
她喘了好幾口氣，才終於拉開了被子，看到了他的身體。
蒼珏只穿了一層單薄的白色裡衣，腹部的位置比之前平坦了許多。
她顫抖著手摸向他的腹部，原本小胎兒在他肚子裡會動會踢腿，可現在卻像是空了一塊，不再有半點動靜，也感受不到任何心跳。
章明珠仍然不死心，“你把它生出來了？我要看看。”
“已經扔掉了。”蒼珏冷淡地說，“一生出來就是死胎。”
“怎麼會這樣？”章明珠猛的爆發了，雙目泛紅地說，“是不是玄青對你做了什麼？我要找他算賬去，早知道我在神都就該跟他拼命，把他搞死！”
可是蒼珏說：“跟他沒什麼關系。”
“那是怎麼回事？”章明珠低頭看著他算得上冷酷的面容，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這麼淡定，明明他們一起期待過這個孩子出生，就算他誤以為他們是兄妹，也下不了手殺掉這個孩子。
但隨即蒼珏的話讓她如墜冰窟。
“我知道了我們的關系。”他緩了緩才說，“你是我的妹妹，這個孩子不能留……我喝了墮胎藥把它流掉了。”
章明珠愣了很久，只覺得耳邊轟鳴，吵的她頭痛欲裂。
她揪起蒼珏的衣領，難以置信地說：“你怎麼敢的？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們不是兄妹嗎？為什麼不信我！”
“我們不是麼？”蒼珏任由她揪著，垂著腦袋，長發淩亂地落在枕頭上，“那為什麼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是，只有我傻傻的蒙在鼓裡，被你玩弄欺辱！”
連這幾句話他都喘了好幾口氣才說完。
“因為他們被我騙了，那是我的偽裝術！”章明珠開始覺得喉嚨堵得慌，“我最擅長偽裝了，你怎麼能……”
她垂下眼瞼，抹掉了該死的眼淚，紅著眼睛說：“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原因殺死了我的孩子，還把它扔了。”
蒼珏定定看著她，“對。”
“七個月它都已經成型了啊，你怎麼忍心的？”章明珠難以置信地叫道。
蒼珏沉默地看著她。
章明珠同樣沉默下來，眼眸漆黑得能吸走所有光亮。
終於她怒極反笑，“是誰說要為了孩子假裝相愛一年的，敢情只有我信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她扯開蒼珏的衣服，因為孕期和哺乳的緣故，他的胸膛比平時更飽滿，像綴著紅血珠一般。
蒼珏驚恐地揪住自己的衣襟，“章明珠，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她一把按住他的面板，揉撚出了紅痕，“既然這個孩子沒了，那就再為我生一個吧。”
“你瘋了嗎？”蒼珏的眼神慌亂起來，虛弱地釋放出靈力沖撞著章明珠的身體，可惜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傷害性。
他的單衣被她輕松褪掉了，他立即抱住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我剛剛流産，現在還不可以……”
“可不可以我說了算。”章明珠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剝離了那層被子，看向他的身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瘦了許多，連肌肉都不如原先飽滿。
那個孩子看來真的在蠶食他的身體。
蒼珏暴露在空氣中，被血液濡濕的褥子也暴露在章明珠的視線裡，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的額角跳了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