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遠遠見到幾只妖，沒有打草驚蛇。”
“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沒有了。”
章明珠滿意地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用觸手勾出其中一人的儲物袋，取回其中的夜明珠，重新扔給他。
這些人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眼睛無神，呆愣愣地看著前方。
章明珠帶著蒼珏趁機離開了。
“我篡改了他們的記憶，你不必擔心了。”她說道。
蒼珏愣了愣，意識到她也看到了他腦海中的想法，笑了笑，握住她的觸手，但隨即有些擔憂地問：“你還好嗎？你的臉色似乎……”
章明珠側頭打斷道：“這麼擔心我，你還喜歡我？”
蒼珏被她直白的問話驚住了，瞳孔微微放大，半晌沒有說話。
章明珠已經游回了自己海底的屋子，將夜明珠放在了託盤上後，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血。
她按壓著疼痛的胸腔，希望能止住不斷翻湧上來的腥氣。
剛才的黑氣加上同時修改五個中上等修士的記憶，實在超過了她能承受的範圍，硬撐著說幾句話已經是極限。
她垂下眼眸，蒼珏應該不會跟過來了，畢竟她已經那樣問過他，他如果還跟過來，相當於承認喜歡她。
她調整著內息，感受到過分安靜的環境，第一次覺得這裡有如此空曠。
海水送來了一絲木質香氣，是蒼珏身上獨有的味道，是他長住在這裡殘留的氣味。
蒼珏剛才跟在她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沒了影子，又過了片刻，章明珠還沒有看到他的到來，明白了他的答案。
她坐在地上，彎著腰忍受著身體上的不舒適，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總之不是什麼好心情。
身上的不適感開始放大，從胸口蔓延四肢和頭部，肌肉不自然地跳動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從她的血肉裡鑽出來。
她艱難地抬起手，看見手掌裡隱隱溢位來的黑氣，擰起了眉毛。
難道是吸收的黑氣過量了？她的身體承受不了了？
章明珠原地打坐，閉上眼睛調整內息，試圖讓黑氣順著經脈流動。
然而這些黑色的物質仍然沒有規律的在體內亂竄，她很快痛苦的呻吟起來。
“章明珠。”
在她咬著牙忍受著痛苦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撐一撐，我找來了石大夫。”
章明珠努力抬起眼睛，視線模糊地看見蒼珏扶住她的身體，給石無霜讓出位置。
石無霜捏住她的手腕給她把脈，“妖氣逆行，體內氣息全亂了，她是不是又逞強了？”
蒼珏說：“她剛才被一團黑色的物質襲擊，可能跟這個有關系。”
“黑色物質？什麼東西？”石無霜問。
蒼珏沉默片刻，“是封印在海底邪神的力量。”
“這……”石無霜驚住了，隨即搖了搖頭，“如果是神力那我沒有辦法了，被神力打中的妖族只有死路一條，無一例外。”
“怎麼可能？”蒼珏拔高地聲音響起。
“以我的醫術確實無法救她。”石無霜沉重地說，“我可以給她開一些調整內息的丹藥，或許可以撐一段時間，你再另想辦法吧。”
蒼珏怔愣了片刻，才道：“麻煩您了。”
隨後有筆在紙上滑動的聲音，石無霜又道：“你的臉色也有些差，身體不舒服嗎？”
“無事。”蒼珏聲音平淡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