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珠快速收回觸手，難以言說地惱怒直沖上腦門，連聲音都尖銳的變了調，“你連孩子都不顧了？！”
蒼珏抬起眼眸，不停喘著粗氣，他還未說話，章明珠感受到背後一道靈力悄然而至。
汗毛豎起，她本能的揮出觸手抵擋住了這波偷襲，回頭看向姜舒。
她的劍氣已經來到她的身前。
“我早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章明珠捲住她的手臂，輕易攔住她的攻勢，姜舒另一隻手卻立即掏出短刀再度刺向她。
血珠順著短刀汨汨流出，章明珠感覺不到疼似的，伸出另一個觸手卷住她持短刀的手臂，將她整個人鉗制住。
她回頭看了眼蒼珏，他還捂著小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
章明珠皺了皺眉頭，關心的話在嘴邊轉了個圈又吞了回去。
現在正是好機會！
她用空閑的觸手快速伸向蒼晏的胸口。
觸手的尖端馬上就要戳進他心髒的時候，熟悉的白光再度出現，強悍的靈力向她面門襲來。
這一次章明珠咬緊牙關，調動全身妖力護體，硬生生抗住了這一擊，吐出一口鮮血。
觸手穿破了蒼晏的皮肉。
與他同歸於盡前的回憶一點點進入腦海。
“小魚，你想殺死我嗎？”蒼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吧，是我欠你的。可是你若殺了我，阿舒或許會為我報仇，我把護心鱗給你，用來保命吧。”
“我不要你的惡心東西。”章明珠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是……你應該恨我入骨。”蒼晏說，“我也恨我自己，能死在你手裡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別裝了，你不是早就想殺了我嗎？”
“小魚，我從來沒有。”蒼晏錯愕的聲音響起。
“從來沒有？”章明珠拔高音調，“你不是想要抹殺血脈不純的龍族嗎？”
“你竟然是這麼以為的？”蒼晏無奈地笑了兩聲，“我怎麼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去海底呢。”
“那你為何要殺我海底妖族？為何要殺我？”章明珠質問道。
“是因為……”
後面的話十分關鍵，她還沒有聽到，就被強行打斷了。
姜舒從她手中掙脫，蒼珏也恢複了過來，奪走蒼晏的身體。
姜舒喊道：“小珏，快用我教你的方法喚醒你爹，我來對付這個女人。”
“蒼珏！”章明珠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雙目赤紅，她終於知道那種難受的感覺是什麼了。
是背叛感。
她死死盯著蒼珏的背影，看他帶著蒼晏，步伐不穩的離開，伸出觸手想要纏住他，胸口卻是一痛，再度吐出一口鮮血。
“哈哈哈。”姜舒笑道，“你以為這是哪裡？能讓你自如的使用妖力？現在妖氣應該枯竭了吧？”
章明珠的眼神凝重起來。
確實，隨著這口血咳出來，她的丹田後知後覺的劇痛起來，只要稍微運轉妖氣全身的經脈彷彿被刀割了一般，痛得發抖。
她強忍著疼痛，繼續揮動著自己的觸手，但攻擊力明顯不如剛才，精準度也大幅下降，不僅沒傷到姜舒，反而接連被她砍了好幾刀，短短瞬間身上多了不少血痕。
但這些傷口遠不及體內的疼痛感。
姜舒臉上帶笑，身形閃動，欺身來到她面前，翻動手腕，利刃從下而上劃過。
章明珠躲閃不及，一根觸手的尖端被她的長劍削斷了。
“啊！”章明珠痛撥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