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一陣拉扯的刺痛。
他揚起頭顱，嘶了一聲，“你們到底餓了多久，怎麼都急成這樣？”
章明珠抽空抬起頭，“章葵說他一個時辰前剛喂過的，可能她吃不慣牛乳吧。”
“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蒼珏仰起頭顱，“你明知道我可以填飽她的肚子。”
“我……我進不去高柱山。”章明珠隨口胡謅。
“你的儲物袋裡有我的傳訊石，而且章葵在一炷香前說你剛剛去了高柱山。”蒼珏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她的謊言。
章明珠內心腹誹，章葵怎麼什麼都說，害得她想吵架都落下風。
她用觸手纏住他的臉，堵住他的嘴唇，讓他說不出話來。
蒼珏只是用牙齒咬了咬她表示不滿，這點疼痛完全不值一提。
那邊龍崽崽尾巴搭在章明珠尾巴上，舒舒服服窩在兩人身上，把肚子吃得圓滾滾的，腦袋挪進了章明珠懷裡，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看起來是困了，但是嘴裡仍然發出呼哇呼哇的聲音，好像還想和她玩。
章明珠放開蒼珏，哄著小不點入睡，餘光看見他緩慢拉上衣襟，遮住了牙印，卻在領口處沒有系緊，線條淩厲的鎖骨就這麼漏著，舉手投足間分明是在勾引人。
小不點漸漸停止了鬧騰，安靜的窩在章明珠懷裡，看樣子是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床邊，輕輕把她放下，生怕一個不注意又把她吵醒，以前發生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看起來睡著了，一放下就開始哭。
好在這次她睡得很安慰，章明珠放下她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回頭去看蒼珏，重新拿起鐵鏈想要纏住他的手腕。
“你不用綁著我，我不會走的。”蒼珏說。
章明珠惡狠狠道：“我才不是怕你跑，你是階下囚知道嗎？認清自己的身份。”
“沒良心。”蒼珏小聲說。
章明珠哼哼了兩聲，“我一直沒有。”
她把蒼珏拉到外面一間屋子，這裡很簡陋，只有一張石桌和一個石床，沒有夜明珠照亮，顯得格外昏暗。
她將鐵鏈上的圓環扣在床腿上，拍了拍手，“以後你就呆在這吧。”
黑暗的環境，捆綁住的雙手，讓蒼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經困在海底的經歷。
明明之前已經好了。
心髒劇烈跳動，好像下一瞬就要炸掉，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旋轉起來，蒼珏半眯起眼睛，捂住胸口，大口喘息著，想叫住章明珠，但想起她的態度，他一點都不想示弱。
但好歹有個人在旁邊說話。
他撥出兩口熱氣，在章明珠即將離開前，將剛才餵奶時被堵住的話說出口：“章明珠，其實在你心裡仇恨比孩子更重要。”
“胡說八道！”章明珠果然回頭反駁，走到他跟前，生機勃勃的聲音似乎驅散了一點他的難受，但隨即更難受的話從章明珠嘴裡蹦出來。
“你知道什麼？我為了她去了神都，又去了……算了，我為什麼要和你解釋那麼多。”她脫口而出，“我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不想和你再扯上關系！”
蒼珏怔住了。
隨著她的那句話，海水好似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他的小腹還在隱隱作痛，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很快被海水抹去，沒了痕跡，可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劃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早知道就不說了，不管怎樣難受的都是他自己。
章明珠沒有心。
他扯著嘴角諷刺地問道：“那剛才是在做什麼呢？”
章明珠剛想控訴是他勾引自己，就發現他臉色白的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了？”她的語氣中夾雜了驚慌。
蒼珏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密，終於沒法再忍，“我肚子疼。”
——
長漓離開章明珠的寢殿，正巧遇上追上來的章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