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芙兒,你真不要我了嗎?
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浸濕了鬢角的發絲,薛慎抬手碰觸,看著指間的淚珠,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誰會知道,堂堂的睿王,私下裡竟是這般模樣。
也活該他如此。
是他負了她。
薛慎偶爾會想,為何姜芙不來向他索命呢,若她來,他一定把命給她。
任憑她處置。
另一處,姜芙落荒而逃,婉兒不懂,“小姐,為何這般急迫?”
姜芙看了眼車外,見已走遠,長籲一口氣,說道:“我剛看見薛慎了。”
“王、王爺?”婉兒大驚失色,“在哪?”
姜芙:“客棧。”
“王爺為何會在客棧?”
“不知。”
“那王爺有沒有認出小姐?”
“他喝了酒,應該沒認出。”
但不管他是否認出,她都不能冒這個險。
“小姐是為了躲王爺才如此急迫離開嗎?”婉兒問。
“是。”姜芙穩穩心緒,“我不想同往日的任何人扯上關系。”
最不想的便是薛慎。
既然她死在了三年前,那麼今生他們便不應該再遇見,對她,對他都好。
婉兒知曉姜芙的心思,抿抿唇,“天下雖大莫非王土,萬一有一日真遇到,小姐又當如何?”
姜芙沒想那麼遠,“繼時再說吧。”
她想他們不可能遇到。
……
一晃從江北迴到鳳凰山月餘,江宸的書信再次送到,說是不日便會來看她。
既然他要來,那麼回信也不必寫了。
姜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生意上,尋思著再開一家首飾店,婉兒擔心她身子,“這般操勞,奴婢怕小姐身子吃不消。”
姜芙莞爾一笑,“你家小姐身子好的很,無妨。”
說幹便幹,江宸來鳳凰山的前一日,新的首飾店開業了,新掌櫃也是個女子,八面玲瓏,是做生意的好手。
人是無意中尋到的,姜芙甚是滿意,誇婉兒眼力不錯,婉兒哪裡敢邀功,笑著說:“是秦娘子主動找上門說想當掌櫃的。”
現如今的世道,眾人對女子經商還是不認可,總覺得是件丟臉的事。
姜芙因著自己的遭遇,對成親的女子格外厚待,“只要她好好幹,將來肯定有所作為。”
秦娘子也確實是能幹的人,打理的井井有條。
次日,江宸一早趕到了鳳凰山,看到秦娘子那剎,眉梢淡挑了下。
姜芙只顧著高興並未發現異常,含笑道:“表哥好久不見。”
江宸命隨從把東西搬下馬車,噙笑說:“數月不見,阿芙看上去更愜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