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握著那枚梳子,眸光一直落在上面未曾離開半分。
小八知曉薛慎又陷入到癔症中了,便沒再多說什麼,讓小九守著,他去樓下要吃的。
不多時,店小二送來吃的,薛慎沒胃口,幾乎沒吃。
隔壁的廂房中,姜芙也同樣沒胃口,婉兒哄了許久都沒哄好,“小姐,吃一些吧。”
姜芙:“不想吃。”
婉兒:“小姐不吃,那奴婢也不吃。”
“你呀。”姜芙只好吃了些。
婉兒:“這才對嘛。”
吃了幾口後姜芙再也吃不下便放下了筷子,“你吃,我出去走走。”
“這裡這麼亂,小姐還是別亂走了。”
“無妨,我不去遠處,只在附近。”
“奴婢陪小姐。”
“不必,你吃。”
姜芙穿上氅衣,推門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極好,銀白月光灑了一地,她緩慢不下樓,去了後院。
後院有口缸,裡面裝滿了水,月亮倒映在其中別有一番韻味。
姜芙想起了什麼,忍不住走近,垂眸打量,輕抿的唇角微微挑起。
她想到了娘親,那年她還小,鬧著要天上的月亮,娘親命人端來一盆水放在院中,告知她,想要月亮自己去取。
她蹲在盆前,開心去抓,只抓到了水,而月亮完好映在其中。
她不甘心,再次抓上去,依然只抓到了水。
娘親見狀把她抱在懷裡,語重心長道:“記住,任何事抓的越牢越會得不償失。”
那時她尚年幼,不懂何意,今夜細思量才明白其中奧妙。
娘親是在同她講做人的道理,任何事都是如此,抓的越緊只會消失的越快。
就像她同薛慎。
她那般愛慕他,換來的不也是他的無情對待嗎。
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外面傳來動靜,姜芙收回遊離的思緒,轉身欲離去,發現帕子掉了,彎腰去撿,眼角餘光似乎看到了一抹身影。
落拓挺拔修長。
是男子的身影。
這般與男子碰面於理不合,她急忙撿起,側轉身子欲走,剛邁出一步,後方傳來聲音。
“芙兒,是你嗎?”
姜芙身形一震,手中的帕子再次落到了地上。
薛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