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這裡不會有人打擾。”伍伯躬身道,“老奴去拿吃的。”
婉兒等人走後,悄聲說:“小姐,老爺的病?”
姜芙道:“天黑後,你親自出府去請大夫,就請城西的苑大夫。”
婉兒:“是。”
天剛黑,婉兒便出了府,沒多久把人請來,診治後,苑大夫開了方子,“按照這個服下,興許會好轉。”
姜芙親自煎藥,喂服,天明時,姜父氣色看著紅潤了些許。
後面兩日,姜芙衣不解帶照顧,苑大夫再次上門切脈,淡聲道:“病情有了好轉,只要繼續服藥定能痊癒。”
姜芙把藥方給了伍伯,叮囑他好生照顧,切入讓柳姨娘靠近。
伍伯問道:“小姐要做何?”
“我還有事要辦,明日便離去。”姜芙近日總覺隱隱不安,好像要發生什麼,她決定盡快離開江北。
“小姐不再多逗留些時日嗎?”
“不了。”姜芙道,“這裡有足夠的銀兩,你先用著,若有事可飛鴿傳信告知。”
姜芙打定主意走便不會停留,次日,早早便從西側門出了府,馬車就在此候著,隨即上了車,徑直朝城門駛去。
伍伯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子,抿抿唇,輕嘆道,“走了也好,不然總有機會能遇上。”
當年的事伍伯知道的不多,但他耳聰目明知曉姜芙有隱瞞,是以刻意讓人攔著那邊的客人,沒讓他見老爺。
怕的就是重遇上會發生不好的事。
現下好了,小姐走了,客人即便要來探望老爺也沒關繫了。
伍伯口中的客人,正是薛慎。
這兩日薛慎有些不對勁,時常會問些不著邊際的話。
比如,可有其他人來府上?
再比如,小姐之前的住處在哪,他可否去看看?
提的都是些尋常要求,沒人敢怠慢,伍伯找個機靈點的丫鬟帶著去的。
薛慎進去後便讓丫鬟先行離開,隨後他在房間裡呆了很久,彎腰拿起銅鏡前的梳子,想象著姜芙梳頭的樣子,唇角不自覺揚起。
“芙兒……”他輕輕喚了聲。
下一瞬,胸口傳來頓挫感,像是有鈍刀子在割,進進出出,痛意襲遍全身。
他沒站穩,踉蹌著坐到了椅子上,不經意間把梳妝臺上的東西揮到了地上。
看著灑了一地的胭脂水粉,黑眸裡似乎閃爍著什麼。
他在哭。
比起嗷嚎大哭,無聲的哭泣更讓人痛楚。
小九就著門縫隙朝裡看了眼,正好看到薛慎眼角的淚珠,低語:“要進去嗎?”
小八:“不想活你可以進去。”
小九想了想,“那還是算了。”
隨即乖乖站好。
沉寂了片刻後房間裡再次有了動靜。
薛慎跪在地上撿東西,每撿起一件,他便輕喚一聲姜芙的名字,足足喚了好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