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姜芙突然風寒,倚在榻上歇息,蘇妙兒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進來,進門後冷嘲熱諷,“這便是姐姐的待客之道麼,連坐都不許坐?”
“知道的是姐姐惱我,不知情的還以為姐姐要忤逆王爺呢。”
“姐姐如此這般,真不怕王爺動怒嗎?”
姜芙發熱,頭暈眼花,無力同她說什麼,“妹妹若是沒事姐姐便不留了。”
蘇妙兒:“姐姐以為我願意來嗎,還不是老夫人說要妙兒同姐姐親近親近,姐姐若是不快,大可去同老夫人講。”
蘇妙兒初入王府時還會隱忍,隨著薛慎的寵愛,這會兒什麼都不怕了,做事肆意妄為。
昨日剛責罰了兩名丫鬟,還把人趕了出去。
眼下看樣子,又想同姜芙吵鬧,“姐姐,若是如此怠慢,回頭妙兒會如實稟明王爺,繼時發生什麼可就怪不得妙兒了。”
婉兒早就看不慣蘇妙兒的趾高氣昂,怒斥道:“這裡是綠竹園,不是你的西廂院,想耍威風去你的西廂院去,這裡不歡迎你。”
“啪”蘇妙兒二話沒說,抬手給了婉兒一巴掌。
“姐姐若是不會教下人,就讓妹妹代勞吧。”蘇妙兒還想打第二次,被姜芙攔住。
她把婉兒護在身上,冷聲道:“出去。”
“姜芙。”蘇妙兒直呼姜芙的名諱。
姜芙抬手給了她一巴掌,“沒大沒小,你才該打。”
打完,胸口一陣疼,她忍不住咳起來,咳著咳著吐出一口血。
下一瞬,倒了下去。
婉兒抱住她,急呼,“來人,快來人,王妃昏倒了,快去找大夫。”
……
薛慎是在一刻鐘後回來的,身上穿著大紅袍服,一看便知是從宮中趕回來的。
蘇妙兒上前,“王爺,王妃——”
他一把揮開她,大步進了裡間,大夫正在診脈,他問道:“王妃如何?”
大夫:“氣血攻心,鬱結難舒,積鬱太久,不太妙。”
薛慎聞言,沉聲道:“如何醫治?”
“王妃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大夫道,“王爺請進一步說話。”
兩人起身去了外間,“王妃近日可有什麼不舒心的事?”
薛慎:“此話何意?”
“剛剛喂王妃服藥,她一直不願,”大夫道,“想來是有心結,此病可大可小還需謹慎。”
“要如何?”
“祛除心結。”
大夫又說了什麼,薛慎沒聽清,只記得那句“祛除心結”。
她要祛除的不是心結,是他。
但薛慎不會放手,自初見時起,那一眼便落在了他心尖,想他放手,不可能。
屋裡沒了外人,他拿過帕子輕輕為她擦拭,“芙兒,你可還記得你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