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吃力說出一句話,“扶好我。”
婉兒急忙扶上,姜芙倚著她一步一步消失在夜色中。
她沒看到,男人如墨的眸子裡沁著火,捏著畫卷的手青筋鼓起,許久後,沉聲道:“派人守著西廂院,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違令者杖斃。”
西廂院被圍得水洩不通,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婉兒數次打探都被轟了回來,“王妃,奴婢還是出不去。”
這是姜芙一早預料到的,是以也沒什麼驚奇,“我餓了,去端些吃食來。”
姜芙兩日沒好好用膳,今日忽然想吃了。
婉兒聞言大喜,“奴婢這就去。”
須臾,桌子上擺滿了姜芙愛吃的膳食,婉兒夾給她,“王妃可要多吃些。”
姜芙吃的很慢,比平日都慢,幾口後便吃不下了,強行吃,只會讓自己不適。
她放下筷子,“撤了吧。”
每樣只吃了一口,和沒吃差不多,婉兒道:“王妃還是再吃些吧。”
“吃不下,”姜芙道,“扶我去外面走走。”
婉兒找來氅衣給她披上,又拿來手爐,這才同姜芙一起去了院中。
景還是那樣的景,可心情卻大不同,姜芙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問:“什麼?”
婉兒:“是王爺命小九送來的兔子,王妃要看嗎?”
姜芙點頭。
婉兒命人把兔子拿來。
姜芙凝視著,或是感同身受,她把籠子開啟,讓兔子跑了出來,“隨便它們去哪裡,你們都不許攔。”
婉兒:“是。”
小兔子跑了一圈後再度回來,它們無處可去,只能回到這裡。
姜芙想到了自己,她何嘗不是籠中的兔子。
“表姐……”姜芙道,“江公子那邊可有信箋送來?”
婉兒搖頭,“沒有。”
這天晚膳後,姜芙便收到了江宸的信箋,告知了近況,又寬慰了她幾句,要她凡事看開,有朝一日終會得償所願。
每次看江宸的信箋,姜芙都倍感親切,似是家人伴在身旁,她茶水都顧不得喝,連夜回信。
也是報喜不憂,只說了些有趣的事,和掛牽的話。
叮囑江宸好生休養。
信箋還是放在後門的那個洞xue,婉兒親自放的,也親自看著來人把它拿走,婉兒這才安心折返。
後,隔三日便會收到一封江宸的信箋,姜芙雖有疑慮,但心情不佳,故也沒有多想,只當江宸就是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不但人能來去自如,信箋也是如此。
不過此後的信箋甚少提及讓姜芙離開,只是告知她,該如何緩解心情,讓自己變得歡快。
他還在信中提到,凡事不可只看一面,或許暗藏著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