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把藥碗遞給婉兒,“好生照顧王妃。”
婉兒作揖,“是。”
姜芙顫抖道:“出去,出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趕人了,薛慎凝視片刻起身離開。
婉兒見他走出院門後,低聲道:“王妃,王爺走了。”
姜芙停止哭鬧,恢複如初,“那人如何了?”
婉兒:“死了。”
“屍身在哪?”
“亂葬崗。”
“找人去尋,尋到後厚葬。”姜芙只能做這些。
婉兒:“是。”
“這幾日王爺可有懷疑什麼?”
“暫時沒有。”婉兒問道,“王妃還要裝下去嗎?”
“要。”姜芙道,“在他徹底放下疑心前我都要裝。”
昏厥是真,但裝病也是真,那個太醫是她之前買通的,為的就是讓薛慎覺得對她有愧,只有這樣他才能放下芥蒂誠心待她。
她想活命,也只有如此。
“王妃,這藥?”
“給我吧。”藥是薛慎命人熬的,她不喝,他會起疑。
又躺了幾日,姜芙在婉兒的攙扶下走出房門,雪下了厚厚一層,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姜芙再次想起了那夜,心悸襲來。
她忍不住戰慄起來。
薛慎…好可怕。
薛慎知曉自己可怕,可他的可怕從來都是對外人。
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他道:“孫太醫,戲你還得演下去。”
孫太醫擦拭兩下額頭上的汗漬,“王爺,這……”
“若是讓王妃起了疑,我唯你是問。”薛慎道。
孫太醫跪地,“是。”
第二日孫太醫照常問診,還開了湯藥,婉兒去煎藥,薛慎親自為姜芙服下。
三個人各自演各自的。
姜芙以為自己演的很好,殊不知,薛慎早已看穿。
“明日休沐,我帶去外出轉轉。”薛慎執帕為她擦拭唇角,“你不是最喜皮影戲嗎,可以去看,或許去聽曲,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