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大的小家夥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被精心照顧著,什麼煩惱也沒有,真真叫人羨慕。
在東宮,沒有外人,慕晚棠也沒刻意化妝打扮,隨意穿件稀鬆平常的衣服就去了前院。
即便不施粉黛,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書房。
君承衍正在跟幾位近臣談論政務。
“殿下,丞相膽大包天,竟敢將主意打到私鹽上,罪無可恕,如今證據確鑿,不若將他拿下,即刻押入大牢。”
“侍郎大人,只是暫且拿到了些證據,還沒徹底查清楚事情真相,你太著急了。”
被稱作侍郎大人的臣子虎眼一瞪,看向說話的那人。
“高大人有何高見?”
史戈雖然貴為丞相,但他看史戈非常不順眼。
尤其史依瀾醜聞爆出,丞相府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扯下。
朝中官員明面上看似平和,實際對史戈這個丞相大為不滿,背地裡誰不蛐蛐嫌惡兩句。
話說回來,也是史戈自作自受。
如果他不整那些么蛾子,心術不正,也不會淪落到裡子面子都丟光的地步。
素日裡與史丞相交好的那一批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關系也逐漸疏遠起來。
所以,現在想收押史戈,並非難事。
尤其史戈還犯了國之重罪——販賣私鹽。
更沒人會幫他。
高大人淡淡道:“丞相買賣官鹽,可惡至極,但這麼大的事情,僅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其中,需要多大的關系網?從鹽場到漕運,從關隘到地方衙門,這條利益鏈上要打通的關節何止十處八處。”
“青州鹽運使衙門報損的官鹽數目,比實際損耗整整多出二倍有餘。”
“這些&09;的官鹽,卻平白無故出現在了江南各大鹽商的貨倉裡,真的只有丞相的門生參與嗎?”
高大人說著,眉頭皺了起來。
“微臣不相信丞相有這麼大的能耐,肯定還有其他人,暗中幫他。”
“何況,臣與丞相同朝為官多年,他的脾氣秉性不敢說瞭解透徹,但七八分還是有的。”
“若是無人指使,他絕不敢做這種誅九族的事情。”
史戈看重前途,更在乎小命。
好端端的,他不像是那種為了銀子自尋死路的人。
他不敢。
若是丞相貪心什麼,大概也只想讓女兒當皇後,自己未來當個風風光光的國丈。
延續丞相府百年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