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夏日比京城要涼爽一些,慕晚棠今日特意穿了一件藕荷色輕紗對襟衫。
內襯月白主腰,衣料薄如蟬翼,袖口與領緣繡著纏枝蓮紋,行動時如籠著一層朦朧煙水。
下系一條淡碧色百疊裙,裙裾層層漾開,似荷葉鋪展,腰間束著杏色絲縧,更襯得纖腰一握,不堪盈掬。
紗衣透出若隱若現的白荷花暗紋,清麗中透著一絲不自知的嬌慵。
君承衍冷聲道:“愣著幹什麼,滾出去!”
男人壓抑到極致的聲音凍得人發顫。
塗鈞和玄澤一個激靈,看了一眼沒有動作的慕晚棠,後知後覺發現殿下貌似是讓他們滾?
玄澤反應快,抓著塗鈞的後脖領子忙不疊溜了出去。
末了,還不忘伸手把房門關上。
慕晚棠朱唇輕勾,一雙瀲灩的水眸微微彎起。
眼波流轉間似含著一泓春水,盈盈漾著細碎的光。
她眼尾因為喝酒的緣故,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嫣紅,此刻在燭火映照下更顯嬌媚。
長睫輕顫時如蝶翼掠過心尖,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媚藥發作,在身體裡橫沖直撞,瘋狂肆虐,逐漸吞噬男人僅剩的理智。
君承衍滾了滾幹澀的喉嚨,低啞的嗓音像是從沙礫中滾了一圈。
“孤沒有那麼饑不擇食,你憑什麼覺得孤會要你?一個臣子之女,待在青樓?”
男人聲音中含著淡淡譏諷。
話裡意思明顯,慕晚棠若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麼會獨自跑來青樓?
心底卻不由得生出異樣。
以前,不是沒有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對他下藥,但他從來沒有中招過。
而那些女人,下場慘烈。
這次不知道怎麼,他竟然疏忽大意到如此地步,在青樓中了媚藥。
根本不像他。
君承衍眼底劃過一絲懊惱之色。
面對慕晚棠的態度,也不是多麼友好。
慕晚棠並不生氣。
金尊玉貴,受盡追捧的太子殿下,哪能沒點兒硬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