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主,你家娘娘怎麼了。”
“回皇上,奴婢是娘娘的貼身宮女,斐文。”
她先是作了一番自我介紹。
聲音帶著哭腔,微微顫抖,在這寂靜的偏殿內格外清晰。
斐文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們娘娘的胎像一直很穩固,直到前幾日...”
她的語速漸漸放慢,語調中滿是哀傷與遲疑。
“娘娘在宮道上遇見慕良娣,慕良娣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回宮之後,娘娘便感覺到身體不適。”
說著,斐文紅著眼睛,飛速看了一眼慕晚棠,那眼神裡像是藏著恐懼與怨恨。
隨後像是害怕被報複一般,她慌張地低下了頭,肩膀微微聳動。
雖然抬頭速度很快,但殿內的眾人還是清楚看到了她的小動作。
瞬間,落在慕晚棠身上的視線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胡太後當即怒了。
“放肆,一個小小宮女,居然敢膽大包天蓄意汙衊太子良娣,你該當何罪!”
斐文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癱倒在地,不停地磕頭。
額頭與地面撞擊發出 “砰砰” 的悶響,不一會兒便滲出了血絲。
“太後饒命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皇上和太後。”
“你不敢,哀家瞧著,你膽子敢的很吶。”
“你的意思是說,慕良娣害你家主子,但慕良娣跟寶妃無冤無仇,為何跟她肚子裡的皇嗣過不去,她有什麼理由?”
太後娘娘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癱倒在地的斐文,聲音裡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人當關,萬夫莫開。
崇明帝和皇後看到這一幕,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尤其是崇明帝。
他最為瞭解他這個母後,自從坐上太後之位。
尤其整日禮佛,脾氣溫和慈善,幾乎從未發火。
當然,宮裡也沒有人敢惹太後不痛快。
多久沒見過母後如此生氣了。
崇明帝莫名的感到懷念。
可一想到母後因為維護慕晚棠發了這麼大火,他這個當兒子的居然隱隱有點吃醋。
看來慕氏那小丫頭,真的很合母後心意。
斐文被盯的頭皮發麻,整個人抖如篩糠。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哆哆嗦嗦道:“娘娘她...她當時跟慕良娣說了幾句不合規矩的話,所以...”
聞言,胡太後差點氣笑了。
“既然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合規矩,還敢說,依哀家看,分明是她自作自受。”
“那你複述一遍,寶妃對慕良娣說過什麼。”
斐文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喉嚨幹澀道。
“娘娘她...她說,良娣入東宮一年之久,又獨得太子殿下獨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