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指間遇水即化的遮瑕丸,悄悄攏回袖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幸好柳容與他及時趕到。不然我也沒有十足把握,能不露痕跡地遮掉紅痣。
母妃向來瞭解父皇。預言一出,她便知難逃一死。
在父皇命人拷打術師之時,母妃就以身體不適為由,離席尋到我,匆匆交代後事。
她囑我日後有難,便附信放走瑤華宮中的翠鳥。
終於揪出了危害帝星的禍端,父皇也高興起來,笑著跟柳容與說:「今日就不留你下棋了,你去後頭看看淑妃吧。」
柳容與謝了恩,帶著大皇兄往淑妃的明華宮而去。
殿中一時只剩下我。
父皇又有些出神,怔怔地看了我半晌,喃喃自語:
「像阿珠,真像……」
母妃出自南疆守將岑家,閨名曼珠。
我沒有躲開父皇的目光,只是在袖中攥緊了拳,一直攥到心口都發疼。
父皇才終於揮手讓我離開。
還命人去我的瑤華宮中,將挽秋所畫的寧妃小像,悉數取來。
踏出乾清宮的那一刻,日已正午。
我眯起眼,望向殿外的晷表。
光陰荏苒。
一晃,母妃已經離開我四年有餘。
我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