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妤在他的懷裡輕微蹭了兩下,小聲道:“看見殿下獨自一人坐在這裡,擔心會打擾。”
太子殿下抱著她回到榻上,親自給她倒水喝,“不會的,只要是知知的事情,都不算打擾。”
南知妤輕輕嗯了一聲,但衛清野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來,“等過兩天,孤帶你去一趟護國寺好不好?”
“護國寺,殿下是要帶知知去見娘親嗎?”南知妤的琉璃眸中閃著亮光,語調也能上揚幾分。
“嗯,也順便去拜訪一位老友,他常年在此處修行。
你小小年紀經受如此離別之苦,情緒起伏厲害,讓他為你安定內魂。”
南知妤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太子殿下的目的並不在此,因為之前從未聽他提及過這位老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呢?
而且太子一向不喜歡她離開皇宮,又怎麼會如此主動地帶她出去呢?
除非說,太子殿下是刻意想要她避開某些事情,或者是某些人。
“既然是殿下的舊友,那知知自然是要見一見的,畢竟極少能夠看見太子與老和尚成為朋友的。”
衛清野笑道:“知知說了算。”
南知妤跟他隨便說了兩句,就困得睡著了。
禦書房的皇帝想要看自家兒子的跳腳的模樣,等了兩天都沒有看見他有什麼異常情緒。
“奇了怪了,那沈家人馬上就要班師回京,那個臭小子怎麼一點兒都不擔心呢?”
元德公公抽了抽嘴角,在心裡嘀咕道:等著人真的被沈將軍帶回去的話,您就有的哭了!
當皇帝得知太子殿下帶著月良媛去了護國寺,打算小住兩天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元德無奈抽了抽嘴角,“皇上您笑得這麼開心,是因為未來幾天的奏摺都要您自己批閱嗎?”
皇帝的笑容才戛然而止,他轉頭看著元德狠狠吸了口氣,說道:“你到底是朕身邊的奴才,還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奴才啊?”
元德諂媚一笑,“奴才自然是皇上身邊的人。”
皇帝看著滿桌子上積攢成山的奏摺,忍不住抓了抓頭發,“那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元德瞧了眼時辰,小聲解釋道:“奴才這不是想要皇上您快些批完奏摺,不要耽誤睡覺嘛!”
皇帝:……
被太子殿下帶到宮外的南知妤,肉眼可見的活潑開朗起來,他們趕車的速度很慢,到了護國寺也沒有驚動其他人。
一身雪白袈裟的小和尚出了禪房,踏著滿地的夕陽,穿過重重殿宇,獨自一人前來迎接。
窺得一行人逐漸走近的身影,他雙手合十,恭敬行禮道:“許久未見,殿下與今上安好?”
望著眼前不染世俗的小和尚,衛清野眉骨輕挑,“不知你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安好?”
小和尚詫異地抬頭瞧了瞧太子殿下以及他身邊的姑娘,輕聲道:“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四海,至今未歸,但殿下與之前可是大有不同。”
太子殿下牽著南知妤的手往裡走,聽聞此言,頓住腳步問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