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野走得很慢,似是無形中給她可以反悔的機會,只要她開口,他就會停下腳步。
可是,直到他們走進審訊堂,看見被綁在木架上的南續民,身側的小姑娘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衛清野能夠感受到小姑娘的害怕,因為他牽著的小手在發抖,無聲訴說著身體主人此刻的內心。
衛清野轉頭俯身,很是認真地注視著她,“知知,只要你現在喊停,我就帶你離開。”
她若是害怕見到這些血腥恐怖的東西,他可以帶她走。
大不了往後餘生,他就這麼溫潤的同她攜手一生。
他能裝得了一時,就能裝得了一世。
南知妤板著小臉,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道:“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
一張純白的紙,被親手染上自己想要的色彩,這或許就是太子殿下最想要的,也是那麼多女人為何走不進殿下內心的原因。
衛清野聽見如此滿意的回答,鳳眸中充斥著瘋狂的笑意,“你怎麼這麼乖啊?”
這一刻的衛清野似乎在她面前撕掉了身上的偽裝,眼裡還噙著笑意,卻莫名有一種陰森森的寒意。
他抬手拔下發髻間的簪子,指尖微動,觸發機關。
簪刃被交還道南知妤的手裡,她抬頭蔓延無辜的看著男人,輕聲呢喃道:“殿下~”
“乖知知,很快就好了。”
太子殿下牽著南知妤的手一步步走到木架面前,被綁著的南續民嗚嗚嗚的瘋狂搖頭,他想要開口說話,可是他的嘴已經被人用布給堵住了。
“知知有沒有想要跟他的說的?”衛清野骨節分明的手指扯開他嘴裡的布,嫌棄的丟在地上。
隨即抽出一條絲巾,擦拭著自己的兩根手指。
“南續民,你欠了我母親的,今日我來跟你討還。”南知妤咬牙切齒地說道。
南續民看著她手上握著的東西,嚇得趕緊解釋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母親被我帶回府中之中,我好吃好喝好伺候,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半分啊~”
“她跟著那個姓沈的,在邊關風吹日曬的,還隨時有性命之憂,從這方面來說,我沒有做錯,所以你饒我一命,好不好?”
南知妤像是思索了片刻,在南續民期盼的眼神中緩緩點頭,“好啊~”
衛清野嘴角勾著笑意,他從背後把小姑娘環抱在懷裡,骨節分明的手包裹著她緊握的小手。
南續民眼神驚恐地看著朝自己刺來的簪刃,“你們出爾反爾——”
只聽見“噗呲~”一聲,簪刃狠狠插入他的肩膀位置。
衛清野另外一隻手遮擋著她那雙澄澈的眼眸,誇贊道:“知知做得很好。”
簪刃被拔出的瞬間,鮮紅的血液迸濺兩人一身。
衛清野看著他們疊在一起的手被鮮紅的血液浸染,特別是幹淨的瓷白與穠豔的鮮紅,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衛清野緩緩放開她的眼,見她軟白的臉頰上沾著一滴血,他下意識抬手想要擦拭幹淨,卻忘記自己也是滿手鮮血。
軟白的小臉被摸了一道血印子,太子殿下見此心中生出莫名的滿足感。